上车后,她靠坐在后座上,木然地望着车窗外的光景。
“你在那些记者面前可没这么没骨气,还敢编排我。”秦铭越看她情绪不高,心底也有些烦躁,有些讽刺地开口:“结果回到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拿捏。”
“秦先生,您不用费心,我不会在奶奶面前出错的。”文姝没有动作,仍旧望着窗外的灯光,夜景动人,他恐怕都忘了,她是谁吧……
她忽然开口:“秦铭越,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车里沉默良久,秦铭越冷笑一声,声音阴沉沉的,带着恶意的讽刺,“所以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你的不幸为什么要加注在别人身上,知薇又做错了什么?”
文姝一顿,心底升起一股凉意,冷彻入骨。
她扭头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嗓音沙哑,“秦铭越,你是不是认定了是我害了燕知薇?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
秦铭越不经意落入女人满是绝望的眼眸,心口一滞,莫名升起的烦躁越发浓。
随即像是恼羞成怒般,咬牙开口,“你不配喊知薇的名字。”
一瞬间,文姝明白了什么叫住哀莫大于心死。
她是真的累了,这场婚姻从开始便是错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在往后漫漫的时光里感动这个男人,但是……到底是她太自信了。秦铭越对燕知薇的感情将他困住,也将她困住。
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强求,与其祈求别人的怜悯与爱,为什么不趁早让自己解脱。
离婚的心思在这一刻到达顶峰,文姝目光坚定,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不再掩饰自己,“我知道我在心里永远都比不上燕知薇,这场婚姻就当是我咎由自取,你赢了,我认输。”
秦铭越突然踩了油门,车子骤然停下。
“你说什么?”他双目赤红,带着几分晦暗不明。
文姝勾唇,笑容发苦发涩,“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希望到时候秦总能放我离开,我解脱,你也解脱。”
“呵。”秦铭越厌烦的情绪让他声音发凉,他嗤笑一声,一把掐住文姝下巴,用力到指尖泛白,“你想离婚?”
“不可能,我们要一辈子这样折磨下去,这是你活该的。”
说完,他一把甩开文姝的脸,冷眼看向前方,“滚下去!”
文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暴怒,但她也不在意,推开车门下车。
车子疾驰而去,独留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但是比身子更冷的,是她的心。
叮铃铃——
绵长悠远的手机铃声响起,文姝接通。
“文小姐,你让我查的有消息了!”
文姝晦暗的神色一喜,幽幽开口,“查到了什么?”
律师沉声说道,“当年失手打死燕知薇的男人出现在了九域KTV,或许能从他的嘴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