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进入书房的时候,顾业潭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窗外的一株六月雪。
听到动静,他转过了身。
顾渊原本纷乱的心绪一顿,看到了自家父亲幽如深潭的眸子。
他沉默了片刻,俯身行礼:“父亲。”
顾业潭“嗯”了一声。
“听说。”他缓缓地道,“昨晚,你没有歇在自己的院子里?”
按照礼制,顾渊早就不该住在顾府。只是赫连笙随意惯了,他要陪着顾渊住府上,众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正是因此,顾渊昨夜没有回去,消息就这么传到了顾业潭的耳朵里。
这话一出,顾渊脸上骤然烫得有些火辣。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轻声开了口:
“……是。”
顾业潭许久没有说话。
沉默像是一记打在顾渊脸上的耳光,他捏紧了掌心,生生地受着这份静默。
他想起了当时面容呆滞的小妹,和顾业潭忧心的神情。后悔、羞愧与不致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闭了闭眼。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
“与殿下无关,这次……是孩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