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
顾渊踉跄着站起了身,却一阵头晕目眩。
阿福赶紧扶住了他。
“少爷,您还是先休息休息……”
顾渊按住了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
*
一路上,顾渊踉跄地走着,阿福在他耳边忧心忡忡地说着话,他一句都听不见,满脑子来来回回,都是大婚之日的赫连笙。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没有意义,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只要一想到,赫连笙当初是以怎样的心情给他做的这根笛子,后来他又是以怎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侍女把它丢掉,他就几乎喘不过气。
明明……
新婚之夜,在赫连笙之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他都没有把这根笛子丢掉。
是他。
……他仗着赫连笙对他乖顺对他予取予求,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柳黎说得对。
纵使当初,他误会赫连笙,柳黎才是始作俑者。但是抛却那个误会,抛却错综复杂的北殷,他依旧无颜面对赫连笙。
他对陌生人知道以礼相待,对待梁楚知道家国大义,对待下人知道宽容,对待顾亭月……不,哪怕是对待柳黎,他都维持着十足的耐心。
但是面对赫连笙,他给了他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有给他。
赫连笙在他面前永远是笑着的,永远是温软而乖巧的。
这些东西换来了他的苛刻、冷待还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