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太好走,我的步幅是五十五厘米。”庄迭想了想,“发现潜望镜以后,我们走了一千七百九十七步,四舍五入是九百八十八米。”
几人身后,来时的路隐在愈浓的雾中,风里传来某种像是海底发出的模糊呜咽。
“要不再走一段?回去的时候走快点就行了。”宋淮民猜到凌溯在想什么,“你要走这条路,是因为你觉得这条路上有东西吗?”
凌溯干脆摇头:“是因为我觉得这条路上什么也找不到。”
宋淮民瞪圆了眼睛,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在庄迭的对比下,凌溯已经逐渐开始对自己的运气和人品有了清醒的认识。他百感交集地摆了摆手,沧桑地叹了口气:“老宋,这种事你不会理解……”
这种事多说无益,凌溯伸出手试了试水深,又看向身边的岩壁。
在严重缺乏参考物、海面又几乎和浓雾融为一体无法找平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无法判断,究竟是这条路正逐渐下行,还是海潮已经涨了上来。
如果是前者,留给他们的时间就还算充裕但如果是后者,再向前走就是在拿命冒险了。
更不要说,在他们前行的过程中,精神力还在持续消耗,到现在为止已经凭空损耗了大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