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换了个声音,似乎是有人把电话从宋淮民手中接了过去:“严巡和他的搭档只是尝试着接触了一次,就昏迷到了现在,我们不敢进行任何其他尝试了。”
“你们该立刻联系‘茧’,而不是来找完全没有应对这些情况经验的下级小队,或者把更外行的人派进去。”
凌溯沉声道:“这种情况多半是形成了梦茧,需要专业人员来处理。”
“我们联系过了。”对面沉默了良久,才回答道,“‘茧’拒绝处理,因为它判定救援的危险和可能造成的损失绝对超过维持目前的状况。它认为严会长的梦茧会伤害那些任务者,就像当初……”
对方没有说下去,凌溯同样没有开口。
这样过去了足有几分钟的时间,对面的人匆匆说了句“抱歉”,挂断了电话。
凌溯正在走神,忽然被轻轻抽走了手中捏着的两张电影票。
凌溯微怔,抬起视线:“小卷毛?”
“队长,你的表情好像正在考虑是‘和我商量好,让我看完电影自己回家,在家里等你’还是‘趁我睡觉的时候你一个人去一趟’。”
庄迭洗干净手,把电影票送给了路边的小朋友,直起身:“这样是错的,艾克特应该已经教过你了。”
凌溯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我不是个好学生。”
“我也骗了你件事,队长,昨晚的那场梦我还记得一点。”
庄迭走到他面前:“我在梦里想清楚了一件事,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再和你说一次。”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的分类,幼儿园助教的培训课程里没有这个。我只能尽量详细地给你描述它……你在梦里只知道追尾巴和咕噜咕噜哼着在我身上打滚,没有回答我。”
“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我对‘现实’的要求提高了。”
“我开始不愿意忍受之前在出租屋里的生活。”
“不是因为条件不好,也不是因为十二点后不能用吹风机。我特意想象了一下,如果你也在那儿,我宁可每天都把头发自然晾干。”
凌溯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起来,他慢慢活动着它们,声音很轻:“小卷毛……”
“听我说完,队长。”庄迭蹲在他面前,仰头迎上凌溯的视线,“如果现在再把我扔回那个旅店里,我大概也会完全出不去……因为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