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会有能力把自己暗示成无抽搐电休克治疗仪,即使有专业领域的人士有这个能力,也未必会配合你的要求……即使被你困住,他们也不同意做你的帮凶。”
“迫不得已,在对付一些极为难治的患者比如我这种的时候,你只能动用这场梦里原有的东西。”
凌溯得出了明确的结论:“这场梦的原型,应该是一间十九世纪的精神病院。”
严会长脸色铁青,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场梦的时间流速也是完全由你控制的。”
凌溯点了点头,给他了个非常热心的建议:“来,在我继续说下去前,闪现过来掐死我。”
严会长几乎已经忍不住要这么做,骤然被他点破,却反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道限制住,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苍老松弛的眼皮的遮掩下,一丝惊慌隐蔽地爬上了严会长的眼底。
“我的确很讨厌你这张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但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我们不会让你死。”
严会长低声说道:“一把死掉的刀是没有用的……”
“不对。”凌溯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严会长的眼皮剧烈抽动了下,抬起视线狠狠盯住他。
“如果把我们的博弈当成一场游戏对局,每一轮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
凌溯说道:“Part-1,面对你那个自欺欺人、把自己包装成伟大救世主的超我,只要我能把他给自己编造的幻觉击溃,我就能获得他那一层空间的控制权。”
“Part-2,面对完全理性的你,就更简单。”
“我只要能让思路转得比你快,在你最引以为傲的方面彻底压制住你,让你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进而对我产生畏惧……就行了。”
说出最后三个字的同时,凌溯已经站起身,走到窗前。
他看着窗外,再一次低语着重复道:“这里是一间十九世纪的精神病院。”
话音刚落,窗外那些气派的大楼,修剪得当的草坪,宽敞舒适的活动场地……都在一瞬间原地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