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巡的咨询机构有它不可否认的意义。
有许多逃离后依然在饱受困扰的实验体,会因为“下意识觉得熟悉”去他的机构咨询,这些人中的一部分虽然无法彻底回归正常生活,但的确已经不至于那么痛苦了。
“依然非常痛苦、没办法自救的,又会触发你潜意识里的‘管理员’人格。”
“阴差阳错,你的管理员把他们那些记忆都剥离出来,困在了旅店里,变成了一团又一团黑影……”
庄迭说道:“虽然制造了大量危险的情绪垃圾,但对他们本人来说,至少是不必再被那些惨烈的回忆纠缠了。”
严巡听得张口结舌,愕然盯着庄迭。
“有道理如果不是这样,这场电影绝不只是有一个拿枪的疯子这么简单。”
总负责人也迅速理顺了思路:“这件事还要感谢你……呃,严博士,你忽然掏出一把笤帚干什么?”
“他听见‘垃圾’就忍不住。”
催眠师搭着严巡的肩膀,把笤帚从他手里拿过来:“庄先生,你继续说。”
庄迭摇了摇头:“我说完了。”
“就说完了?”催眠师微怔,“不是还有初代茧算漏的第二件事……哦,我知道了。”
严巡最受不了地上有垃圾,其次就是别人说话只说一半。他死死拽着笤帚,蹙紧眉低声追问:“你知道什么了?第二件事是什么?”
催眠师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手术间亮起来的绿灯。
庄迭已经快步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凌溯戴着氧气面罩,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左侧身体被松软的气垫枕垫起来,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手术很成功,虽然子弹卡的位置有些麻烦,但并没伤到骨头和肌腱,离脊椎也很远。只不过因为毕竟失血不少、又一度严重缺氧,他暂时还需要在特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别担心,中间又补了一次má • zuì剂,大概还有五到六个小时才能醒。”
随床的má • zuì师摘下口罩,给庄迭解释:“这种自制的土枪子弹膛线不规整、弹壳粗糙。虽然威力比较小,但比普通的子弹穿透伤要疼很多,多睡一会儿更好……”
这三个月的变化已经改变了许多行业。尤其是相关的医疗领域,利用时间流速差建立的梦域实验室同样在加班加点地运转,不断开发着适配入梦者的药剂和设备。
má • zuì剂的品类和用法早随着入梦需求的骤增而快速革新,不必再担心呼吸抑制的问题,即使不在术后立刻唤醒也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