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无疑不可能瞒过去,毕竟只要去问当时还在场的严博士和催眠师,也能得到十分明确甚至更加详细的答案。
庄迭在“潜入那两个人的梦域、把那段记忆偷走”和“实话实说承认错误”之间抉择了几秒,还是放弃了那个更加冒险的做法:“……嗯。”
他闷闷不乐地团成一团,往凌溯的怀里拱进去。
看着忽然变成鸵鸟、试图把脑袋藏进自己怀里的小卷毛,凌溯有点哑然,低头亲了亲庄迭露在外面的白皙耳廓,用了一个电火花的时间就又把那里变得通红。
“这个和五岁小朋友不一样,小庄老师。”凌溯给他科普,“这件事的问题不在‘擅自出去跟别人打架’。”
庄迭有点讶异,从他怀里探出一点脑袋。
“你可以跟任何你想打架的人打架。”
凌溯迎着他的视线,一本正经保证:“我跟着去收拾现场,绝对不会留下一个证人。”
凌溯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着庄迭的身体他竟然忽略了这一点,或者说庄迭已经有能力暂时隐蔽起曾经遇到的攻击了,这些始终活跃在庄迭意识深处的电流,竟然一直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队长。”庄迭像是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蹙紧眉,翻了个身握住凌溯的手,“这不是你的问题。”
凌溯停下动作,摸了摸庄迭颈间的一道红痕,让它在意识与意识的触碰中瞬间痊愈。
他盘起腿坐着,低头碰了碰庄迭的鼻尖:“怎么不是?”
“你在因为没保护好我自责。”
庄迭看着他的眼睛:“我也一样。我知道了,这就是‘感情’这件事带来的运算逻辑上的质的改变。”
程序算不出这个,人工智能算不出这个,因为感情的运算模式和一切可以用代码来模拟的逻辑都不同。
输入“喜欢”以后,会得到一场绚烂的烟花。
“我只要见不到你就想去找你。”庄迭说,“立刻就想去,一秒也不想等。”
他知道或许会有更稳妥、更周全的办法,但更稳妥和周全,也就意味着凌溯要被扔在什么黑漆漆的地方或许是更危险或者更麻烦的环境里。
为了一个稳妥的计划,凌溯需要再一个人多坚持几十分钟、几十个小时、几十天甚至几十年。
或者几十场无比漫长的梦。
知道了这件事,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只是坐在那儿干等着,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