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宫城主,可也安好?”
他话问得关切,语调却十分平板,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秦念久猜他是受主人之命来问的话,便试探性地道:“总的安好。不过……”
那人一愣,似是没想到般,面上表情空白了一刹,再开口时语气便着急了几分,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句,“不过什么?有何处不妥?可是城主身体抱恙?”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这些人不但无意加害于宫不妄,反倒对她关心有加……听他话中的焦急不似作伪,秦念久心稍定,不缓不急地呆呆答道:“不过城主说,无聊。想有猫狗作伴。”
那人听后轻舒了口气,嘴角又僵硬地提了起来,“好说。下月我们再来,给宫城主带上几只便是。”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边凉快去,两人便木然地走至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一脱离了那人的视线范围,二人表情皆是一松,不着痕迹地相视了一眼。
“果然是为宫不妄而来的……”秦念久小声道,“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派,又从何处而来、往何处去……”
谈风月亦把声音压得极轻,“往马车上贴个能作追踪之用的灵符也不是不行……不过这背后的人能以禁术铸‘无觉’,还能自如地驱使伥鬼,怕是修为不低,恐会被发现……”
“……话说回来,”秦念久轻皱起了眉,“……那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复活’宫不妄,还暗里保了她这数十年来安乐无忧……何至于此啊?”
说着,他蓦地一顿,对上了谈风月的视线,“……该不会……”
谈风月显然与他想到了一处去,“许是那蓝衣师兄。”
于梦中得见的,那蓝衣师兄心悦宫不妄,劳神费力地为她铸剑,与她玩闹若这一切都是他所为,似乎也说得通。
“可是……”秦念久目露不解,“若真是他,为何他又从不现身呢,就连想问她的近况还要托伥鬼来传话……”
“天尊莫不是忘了,”谈风月道,“但凡与宫不妄死事相关的”
秦念久一怔,不说话了。
不多时,两边货物皆已交接运送完毕。折返回来的鬼兄与为首的那人最后清点了一遍单子,又从他手中要来了新的货单,便送他们上了马车。
没忘记搁在一旁闲吹凉风的谈秦二人,鬼兄站在城门边,冲他们招了招手,“回了。”
秦念久应了声,松开了勾着谈风月的手,与他一同跟上了鬼兄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