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另一人不满,道:“干活啊。”
他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把傀儡偶人从棺材里抬出来,然后按照嘱咐放在床上。
傀儡偶人穿着一身嫁衣,上红下黑,一截纤细的手腕从宽袖里钻出来,他身上带着精致的配饰,窄腰上还挂着一个子孙袋。
嫁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了,闭着眼靠在床上,四肢也是随便让人摆布。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刚才手指头被什么东西扎了下,现在还在流血呢。
“你到底在干什么?”另一人拉住他手臂,道:“干完不走吗?”
谁都不敢在这儿多待,生怕到时候没命出去,这奴仆平时看着很伶俐,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痴痴傻傻的。
他压低声音,“你被傀儡蛊惑了?”
他被拉着走了,临走前多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傀儡,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总觉得安静靠着的傀儡偶人袖中一闪,带起细微的沙沙声,一条蛇突然从眼前爬过。
好像有人在黑暗中盯着他,警告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快走吧。”那人懒得去看他到底怎么了,推着他离开寝殿。
他痴痴傻傻被人推着走,走出门也没想明白那具傀儡偶人哪里有问题。
等门咿呀一声关上,躺在床上的傀儡偶人才缓缓转动了一下脖子,眼睛盯着奴仆离去的方向。
“你很招人啊。”逐白的声音响起。
刚才奴仆在黑暗中看到的眼睛是逐白。
苏九归没说话,他睁开眼之后看清了寝殿的长相,然后皱了皱眉,这里根本不能称作一个寝殿,最多称为一个巢穴。
整个屋内都像是一个肉做的洞穴,没有一堵完整的墙面,也没有房梁之类常见的东西,墙壁地板天顶都是血红色的,有规律地收缩,仿佛他们现在置身于一个怪物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