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白曾经想把他囚禁在此地。
张奴不在,院中就剩下几个棉花精,正在好奇地冒出头看。
他们的魔龙大人带了人回来,那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没披外袍,只穿着一件里衣,背后垂着一根赤红的狐尾。
许是察觉到了他们偷窥的目光,男人朝这边瞥了一眼,眼尾带着一层暗红影子,抹了胭脂一般醉人,眼底映着一片水光,明明是这副模样了,看过来时却透着一股冷意。
是狐狸精啊,棉花精想。
逐白搂着他倒进花圃,土地柔软,倒下去也不会出事,可逐白搂着他的背脊,小心护住他的后背。
苏九归想直起腰,接着就被凶狠地摁住,逐白把他双手按在头顶,他的龙崽子在这方面出奇霸道。
逐白深深看着他,黄金瞳中有一丝红光流转,紧紧锁着他的猎物。
他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本能,没了下一步的动作,缓缓低下头,埋在苏九归的肩窝里。
恶龙不知道为何而停止,苏九归感觉到他的脑袋沉甸甸的,好像很茫然,突然之间犹豫不决。
逐白本能敬他,想对他做点什么,又不敢对他做点什么。
苏九归附在他耳边,轻声问,“不会了吗?”
他的声音很柔和,逐白以前修炼遇到瓶颈,苏九归也是这样很柔和地问他,不会了吗?
现在这句话像是在调笑,简直是在勾引人,逐白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师尊,”逐白道:“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因为他捅了自己的心脏吗?
“我没生气。”苏九归的手插/入他的发丝,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他从来没生过逐白的气,一报还一报,他还给他了。
可是逐白过不去这个坎,他总觉得那个人是他,又觉得那个人不是他。
“师尊,”逐白的声音很闷,道:“叫我。”
苏九归没说话,逐白有些得寸进尺了。
他望着天,他们正躺在逐白的院中,今日天气很好,天空被切成一块四方的豆腐状,苏九归能感觉到附近有妖怪在看。
大多数都是些花花草草的精怪,他们好奇地壮着胆子来看他,不仅是精怪,还有树木砖瓦,万物有灵,整个天地都在看他。
他不论做了什么都会被人看在眼里,总有人知道。
可这一步早就已经跨出去了,覆水难收,他现在是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