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铁锹就挖,里面的人没埋多久,土都是软的,铲两下就能找到,里面躺着一个“老陈”。
温七正在狼狈对付刚诈尸的尸体,门口躺着一具,坑里躺着一具,扑过去要杀温七的也是一具。
这么窄的院子就有三个老陈。
红柳脸色极为难看,如果这不是孤例,乐安城人到底还有多少个“老陈”?人们怎么在人群中分辨?
红柳认不出这是什么,只知道一件事,乐安城要完了。
仇宅后湖。
“棉、花、精。”仇厉一字一顿重复苏九归的话,瞳术摄魂下,人的思绪极为缓慢,像是生锈的门。
仇厉看苏九归的目光变得乖顺,他脑子转得慢,必须把事实挖出来给苏九归看,中了瞳术的人不可能瞒着人,“他被我们抓住了。”
仇厉说完这句话缓了缓,“我一直问他来干什么的,他不说。”
“死都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应该是对张奴逼供过。
仇厉颤颤巍巍解开悬挂在腰间的乾坤袋,献宝一样递给苏九归,他从乾坤袋里倒出了一颗豆子,黄豆大小,滚落在人手心里就会显出原型。
棉花娃娃躺在苏九归手里,他浑身带血,纯白的棉花染成了血红。
当时张奴潜入后花园,他带着苏九归的蛛丝还有一只蜘蛛前来的,本来应该万无一失,他如果遇到危险拉一拉蛛丝,苏九归会将他拽回来。
苏九归脸色很难看,他出了名的护犊子,不会让人因为自己受伤,逐白小时候总是笑他,说人家心甘情愿为你卖命,你管他是死是活呢。
可苏九归不这么想,他从来没有手下,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下属去枉死。他是修道之人,修道信因果,这人若是因他而死,那个果也要让他来偿还。
棉花娃娃奄奄一息,苏九归为他渡了一口灵力,他气息微弱,一直张嘴说着一个字。
“走。”
走,赶紧走。
张奴如此虚弱翻来覆去就说这个字,苏九归听见了,应该是给他通风报信,可张奴不懂大人的事,这地儿他来了可能就走不了。
他给张奴渡了灵力,甚至都没问张奴遭遇了什么,只是轻声道:“我知道了。”
张奴一个棉花精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这种血性,终于把这事儿告诉了苏九归后他缓缓松了口气。
“你做得很好。”苏九归道。
张奴在乾坤袋里听见了,苏九归一直在找他,好像他留这么多血是值得的,总有人要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