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术?”男人笑了。
男人注视着那只眼睛,瞳术对他们没用,因为他们不算是人,没有灵相也没有灵魂。甚至在苏九归的眼里他们就不存在。
所以他看瞳术只是单纯地看着,他正在隔空与苏九归对视,就像是注视着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在噬渊时他们也是这样看着守渊人,守渊人在看着妖魔,妖魔也在看着守渊人。
新来的守渊人断绝了情爱,所以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里更多的是悲悯。
他很习惯苏九归的悲悯。
“不错的主意。”男人轻声道。
乐安城人只要见过眼睛的便会行动,有人动有人未动,已经是很明显的区别了。苏九归总能给人新的回答,就像是人们不会让鬼修成为铠甲,也不会有人这么不要命在天上睁开一只眼。
他也不怕遭天谴。
男人两手交握在膝上,道:“无碍,墨凛还在。”
苏九归会瞳术,墨凛更优,他不是天才吗?天才总喜欢挑战不可能,墨凛的瞳术炉火纯青。
这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郭培问:“我们走吗?”
不论结局如何,他们该做完的都做完了,目的已经达到,及时撤退才是上上策,像他们在云间城和广陵城时一样,在事情刚发生时就撤退,没有人能寻得他的踪迹。
他会永远安全。
“不,”男人道:“我想看。”
他想看看苏九归如何破局,他一个狐狸精到底要怎么活下来,他更想看逐白,他的同胞兄弟会如何选择。
苏九归的眼睛在变化。
红色丝线蔓延开,一只巨大的眼睛需要灵力支撑,他一个小小狐妖没那么多灵力。
寄居在他身体里的妖魔开始躁动不安,缠绕在手指上的靥蛇在手指上乱跑,好像是他之前寄居在苏九归这片土地上,现在突然要发大水了,所有妖物都渴望求生。
苏九归嘴角开始溢出鲜血,逐白依附在他身上给他输送灵力,两人曾经双修过,并不排斥彼此的气息,甚至可以共享。
可苏九归的情况要更糟,他现在可能倾尽所有只是能让自己维持站着的姿势而已,再多的已经做不到了。
鬼修飘在苏九归身侧,对苏九归找死行径无话可说,他早就见识过这位云戟仙尊脾气到底多倔。
他漂浮在半空之中,也没丢下他们逃命,恪尽职守地通报自己观察到的东西,“有人在往这儿来。”
苏九归把常人挑出,镜人无所适从,很快他们就都有了目标,他们要找到自己的主人那面埋藏在湖底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