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们应该苟延残喘,没想到这么有野心,要一口气把自己咬死。
逐白已经一脚踩上了钟楼,他黑衣黑发,龙鳞从衣领下蔓延出来,甚至蔓延到太阳穴,这条龙距离完全龙化就差最后一步。
龙鳞包裹之下,衬托着他的双眼冰冷无情。
逐白追了这么久,如同雾里看花,第一次看到幕后之人是谁,广陵城城主郭培站在钟楼,身后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此时背对着逐白。
逐白只看到一个背影,那人白得不正常,像是个薄瓷瓶,后背的肩胛骨尤其明显。
逐白越看这人越觉得熟悉,他不仅是见过他,甚至跟他很熟。
逐白一挑眉,道:“郭培?你怎么给人当狗了?”
也不知道哪儿想不开,放着好好城主不做,非要给人当狗。
郭培和金蝉不同,金蝉掌管的云间城地处偏僻,有的人都不知道天底下还有那么一座小城。但郭培掌管的可是广陵城,凌天石矿那么多人盯着,郭培不能不出来露面。
逐白和他打过一次照面,他上次见到广陵城城主的时候还是三十多年前。
郭培沉迷于弄权,一直在广陵城倒腾凌天石,左手倒腾给右手,有人为了凌天石打得头破血流,郭培在其中赚足了油水,有人传闻他富可敌国了。
追随邪祟这事儿,脑子一根筋的去干逐白可以理解,郭培在逐白看来是最不可能的,这种人应该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世俗之人竟然最后追求了个邪祟。
“殿下安好。”郭培对逐白行礼。
逐白冷笑一声,“你杀我乐安城一千多人,你问我安好?”
广陵城全城人的命,再加上乐安城一口人,尸骨累累,逐白是来跟他算账了。
“天道之下,你我不过是尘埃,一千人而已,以后要死上百万人。”郭培无所谓道。
以后会死上百万人,区区几千人命如草芥。
逐白知道这帮疯子一定要开噬渊,就怕他说出一句噬渊万福。
“乐安城规矩,血债血偿。”逐白的声音不大。
他是乐安城城主,乐安城没有律法,唯一一条规矩就是血债血偿,死去一千多人的命要有人来偿还。
逐白半点虚招都没有,他没玩什么把戏,直接睁开黄金瞳,放出自己的神识,神识平推而来,如同镰刀当头落下,他们就是镰刀下瑟瑟发抖的麦苗。
郭培结了个印,法印刚推出就撞上一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