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沈辞舟一字一顿的答了。
沈青锋顿住,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仍不甘心的追问:“为什么?”
“因为她欠我的,再也补还不了了。”沈辞舟轻轻的笑了笑,“偿还、偿还……总得还回来什么才行,乔欢颜还不了,她只能赎罪。”
“如果她没有付出同样的代价,算什么赎罪?”
沈青锋默然。
他查过沈辞舟亲生父母的资料,对沈氏夫妇来说,世界太大了,想找一个孩子那么难,可对沈青锋来说,这两个人四十几年的人生,也只是薄薄的几张纸,甚至有些乏善可陈。
“他们是工程事故……”沈青锋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替乔欢颜开脱,立即又停住了话头。
但沈迎之已经听到了。
“是疲劳作业所以发生的工程事故。”沈辞舟说:“所以责任在他们自己,那家小公司只给了一万慰问金,现在还有人在相关新闻下评论,他们是钻钱眼里了,是死有余辜,幸好那男人砸死的是自己老婆。”
谁也不关心为什么那对夫妻夜以继日的连轴转,为什么男人掉下来时女人还傻乎乎的跑过去妄想接住他。
“二叔,我还是那句话。”沈辞舟清晰无比的说:“我一定要乔欢颜的命,她一条抵我父母两条,我还亏了。”
他放下茶杯,袖扣在百叶窗倾泻进的阳光下折射出出一线幽光,沈青锋看着他拿起小巧的紫砂茶壶,给他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