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室里,沈辞舟见到了乔欢颜。
上次她出庭时,还能优雅从容,此时已经没有那股子淡定劲了,但她是个美人,真的很美的那种,哪怕此时已经形销骨立,竟然还有三分我见犹怜的风韵。
她看见沈辞舟,似乎克制不住,眼泪簌簌而下。
“小舟。”她轻声说:“我们母子俩,不该变成今天这样的,不是吗?”
沈辞舟抬眼看她,隔着那层玻璃,他握着电话的手还有闲敲了敲塑料的听筒。
这轻松的“哒哒”,让乔欢颜哭诉一停,呆滞的看着他。
“你哭,是在后悔吧?”沈辞舟笑着说:“只不过你后悔的是所有盘算都失败了,而不是后悔伤害过多少人。”
“你以为我是来听你忏悔的?不,我不需要。”他一字一顿道:“我是来痛打落水狗的,毕竟今天不打,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在听筒里,听见乔欢颜上下牙磕碰的声音。
这种因为惧怕而不能自控的颤抖,他年幼时也有过。
“你知道qiāng • jué时的子弹,是自费的吗?”沈辞舟笑了笑,“我愿意给你出这笔费用,毕竟我们母、子、一、场。”
探监室厚重的铁门关上,乔欢颜歇斯底里的求饶声也被关在身后。
冥冥之中,沈辞舟总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斗赢乔欢颜了,但上一次似乎很难很难……
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会是“前世”吗?他又想不起来。
沈辞舟踏出监狱的铁门,便看见季临戈在等他。
他未婚夫,斜倚着车门,没看见他时,表情又冷又傲,嘴里叼着的棒棒糖不细看还以为是根细烟,就像只高贵的、独自舔毛的火狐狸。
看见他的一瞬间,那双透着紫的眼眸便亮了,即便没有了星云般的颜色,仍绚烂的像盛满了一片星河。
大狐狸摇着尾巴,走过来,敞开风衣把他裹进怀里。
他被塞了个棒棒糖,这次是草莓味的,还是香精的味道,甜到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