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等了一周,沈辞舟终于回来了。
他站在忙碌的人群外,从缝隙里看到沈辞舟苍白如纸的一张脸,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他都要以为沈辞舟已经死了。
那些人给沈辞舟打了好几针各色针剂,好像深陷在被褥里的少年不是个人,而是个练习注射的模型,最后用治疗仪扫掉密密麻麻的针孔,这群人又迅速走了出去,像海水退潮,留下冰冷潮湿的气息还在空气里,让人很不舒服。
少年凑到床边去。
即便是在昏迷中,沈辞舟也皱着眉,略有些长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他身上的营养液甚至都没擦干,就这么被盖在被子里,被子只隆起薄薄的一片。
像只被雨水打湿的瘦弱猫崽。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少年早就习惯了沈辞舟从容矜贵的模样,所以才愈发坚信沈辞舟就是这里的主人,毕竟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还称呼他为“殿下”。
原来是他误会了,沈辞舟不是主人,是笼子里比他身价更高的金丝雀。
于是沈辞舟这些天释放的善意又一一浮现在眼前,尽管大多时候,沈辞舟的举动总带着点逗弄小狗似的轻浮,可不能否认,这是他“出生”以来,接收到的最纯粹的温情了。
他还在想着这个实验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出逃,可沈辞舟始终没醒过来,他坐在自己睡的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忍不住起身去摸摸沈辞舟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