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服务生上了个果盘和几杯酒进来。
两人聊天,严子书自然是闭口不谈公事的,宁可只谈风月,倒是傅金池主动讲了许多有的没的傅家的破事。这些事不算是秘辛,有些严子书也知道,毕竟他也算是熟悉傅家情况的。
至于酒是调制鸡尾酒,但总算不像曾展鹏来的那回,全是高浓度又让人丧失警惕的“失身酒”。
最后傅金池说:“我送你回家吧。”
严子书想了想,没有反对。
都喝了酒,开车自然是找代驾开。有这样一个电灯泡在,两人在后头并排坐着,却都保持沉默,毕竟整晚上已经把为数不多的共同话题聊完了。这沉默持续到严子书家楼下。
“先生是不是到这儿就行了?要不要从哪儿下车库?”代驾询问。
“你等一会儿,还要再送我一趟。”不想傅金池说。然后他彬彬有礼地把对严子书送下车:“你早点上去休息吧。”没有失身酒,也没有失身。
傅金池这样克己守礼,无欲无求的态度,以至于严子书反而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这位又在玩什么花活儿。严子书走下车,反手关上了车门。
不好定义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定义的。都是男人,“爱”与“欲”是可以分离的,总不会还要彼此负责。并非说见面一定要上床,但是单纯闲聊又显得奇怪。
傅金池特特叫他出来,既不谈爱,也不谈欲,难道还要和他发展友谊做好朋友吗?
又或者,放长线,钓大鱼。
若他把对方当成鱼,对方也把他当成鱼,倒也不可谓不公平。
临走前傅金池却说:“我看你整天那样拼命是不行的。劳逸结合劳逸结合,人不是卖给公司的牲口,工作是为了能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你闲暇的时候应该多出来玩一玩。”
只是今天这个玩儿法能不能放松,似乎还有待商榷。
代驾还在那边等着,严子书没跟他费时间争辩这个。
道过别,他把傅金池关在门禁之外,自己乘电梯上了楼。
空荡荡的公寓里,仍旧只有一个人制造出生活的声音,和以往每个夜晚没有区别。
但晚上睡前,严子书确实反思了一下,关于人不是牲口的命题,又想到张炎要请假的事。
其实他也并非出于主观意愿,总要表现得那么不近人情。虽说张炎是挺可恶一个人,可他对他儿子来说是个父亲,大人的世界复杂丑恶,可小孩子也没做错什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