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刺痛感几乎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正常范畴,可齐明成却面不改色,甚至只是面皮抽搐了一下,谁都看不出他的异常。他更像是早已习惯。
青年睁着那双逐渐泛起血丝的眼,定定的看着谢慈。像一具残破的、即将腐烂的木雕。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烈,其中又饱含着过多的压抑,被他注视着的长发青年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几乎在对方的眼神扫过来的一瞬间,齐明成便垂下眼,手间捏着筷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瞳孔猩红、或许面目也是扭曲的,他会吓到他的阿慈。
谢慈根本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思所想,他自从进入齐家的大厅以来,一直便有一束不容忽视的视线追随着他,并没有什么侵略性,像是一道温柔驻足的影子。
他抬眸看向那个方向时,发现是丈夫的那位私生子弟弟,那位齐明成先生。
可对方也并未看他,齐明成垂着眼,像是有些走神一般的盯着酒杯中浅红色的液体。
谢慈便也收回了眼神。
相爱的两人彼此错过开眼神,一个是不得相认,另一个是错将他人当zuò • ài人。
齐景澄注意到身边的妻子偏开的目光,他扫了眼齐明成,嘴角的弧度不动声色的平下几分。
他在不高兴。
他似乎没有发现,除却齐明成的相貌与他前世的兄长极为相似外,他对这位“私生子”弟弟还有种说不上来的警惕感。
齐景澄能感觉到,第一次与齐明成见面的时候,对方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敌视感。
叫他深刻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墨蓝的眼中像是悬挂了某种自始而终的讽刺与预知一切的森冷。
如果不是那行莹白色的小字没有发生改变,齐景澄几乎要以为对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
他脚步微顿,紧扣着妻子的手,当谢慈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时,齐景澄甚至还冷静的笑了笑。
齐景澄开始有意识的控制,不显山露水的泄露自己的嫉妒与占有欲。
齐景澄与谢慈落座后,这次的家庭会议才算是正式开始。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内容,只不过是齐老爷子大限将至,到底还是希望儿孙满堂相聚,连带着将儿子的私生子接回都好似是一件多大的喜事。
齐母自然是不乐意的,她与齐父虽然现在没什么感情了,但齐景澄是她的儿子,齐家都是要给她儿子的。
如今多冒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的私生子,能高兴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