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杯沿,不偏不倚的,萧崇喝的位置与那谢小侯爷完全一致。
沈玉书眉心蹙起几分,不适感让他轻慢的曲起指骨敲了敲桌案。
其实有些时候,人并无法完全做到理性的分割开一切,就比如谢慈缠着他许久,沈玉书虽一直不将其放在心上,但时间久了,沈玉书难免将其划归于自己的领域之中。
萧崇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玷污的恶感。
但沈玉书并没有意识到,从前便是他爱极的物件,被旁人触上分毫,他也会将其丢弃。
可对于谢慈,他不知已经将底线放宽多少。
就像他从未真正的命人去阻拦谢慈找他、或是对他求爱的举动。
有时候沉默并不代表不在意,或许是在意极了,可压抑的寒冰叫他动弹不得,只好装模作样的放松那人的靠近。
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沈玉书沉默的抿了口茶,眼中看不出情绪:“萧小将军很有品味,今日的茶是佛山冷茶,以苦涩回甘著名。”
萧崇笑笑没回话,他今日来丞相府的目的显然不是沈玉书,他看着谢慈那副不耐烦的模样就想笑,就像在逗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狸奴一般。
萧崇的眼神划过沈玉书桌旁熟悉的餐盒,语气好似带着些随意:“说起来,我倒是记起一件事。”
“沈郎君你喝的这玉萝丝豆腐汤,还是我前日手把手教的谢小侯爷呢。”萧崇的眼中温和下来几分,好似回想起什么一般:“谢小侯爷一开始做出来的汤水实在一言难尽,还发了好一通脾气,还是我哄着才算作罢,后来也算是开窍越做越好。”
萧崇一番话虽然没有说明他与谢慈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处处都是暧昧与暗示,尤其像是要膈应沈玉书一般的加重了其中的‘手把手’三字。
沈玉书脸色果然愈发冰凉,不过他本身情绪变动便极少,一般人倒也看不出来。
谢慈性子本就是个憋不住的,加上他与萧崇见面十次九次都在争吵打架,都快成一种惯性了,现下果然与萧崇吵起来:“谁让你哄着了?你不喜欢喝便不喝啊?现在又在嫌弃小爷做的不够好,萧崇你好生厚脸皮,信不信小爷揍你!”
萧崇眼带笑意,语气故意拖长:“信啊,怎么不信?小侯爷训斥的对,萧崇甘愿受罚。”
他还凑近谢小侯爷那张被气的明珠泛晕的芙蓉面,呼出的气都好似带着几分暧昧:“小侯爷前日罚得萧崇痛极,今日不若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