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什么了?”郁止想了想道,“我的病已经这样,也没有再糟糕的情况,大可不必太担心。”
再担心也没用。
迟朝暮满心情绪,却也不愿意在郁止面前暴露。
“没事。”他摇摇头,“只是想到你……我就不能高兴。”
郁止无奈一笑,“你这话听起来,似乎在指责我让你不高兴。”
迟朝暮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没有,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郁止轻叹道:“我知道……”
虽说是玩笑,迟朝暮却依然被吓到了一瞬。
心里有许多话,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郁止,然而话到嘴边,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如林医生所说,他的喜欢,对郁止而言,或许是负担。
他真的要让对抗病魔已经很辛苦的郁止来承受这份可以避免的负担吗?
迟朝暮没有答案。
他想在迫切想要画画,只有画画,才能让他浮躁的内心平静下来。
然而昨天来见郁止,他没带向来不离身的绘画工具。
此时此刻,他想画,只能回家。
为了照顾郁止,他昨晚一宿没睡,现在有了点困意,他却还能忍着不去休息。
可他身上的衣服却再不能继续穿,昨夜被汗水浸透,这会儿干了,穿着却还有些不舒服。
他离开医院,打算回家洗澡换衣服再来。
离去时还恋恋不舍,“有情况,一定给我打电话。”
他三两步来到郁止面前,双眸认真,“只要你打,我一定立马回来!”
郁止听着他下意识用了“回来”二字,唇边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去吧,回家休息休息。”郁止面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察觉他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眼睁睁看着迟朝暮离开,郁止才卸下笑容,伸手揉了揉眉心,然而依然没能缓解眼前的画面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