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铎重新闭上了眼睛,但他没有睡,等永哥儿带着满身水汽回来,才睁开眼睛看他:“就一晚上都等不了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有歧意?
不过接下来,他就没空想什么歧意不歧意的了。永哥儿披散着一头如墨长发,眉间红痣鲜艳夺目,眉眼清俊仿佛水中妖精刚刚化形上岸,犹自滴答着水花。
“永哥儿……”程铎感觉喉咙有点痒,轻咳了一声。
永哥儿没敢看程铎,拢了拢衣襟坐到火堆旁边,伸手加了几根柴禾:“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静谧山林间,荧荧篝火旁,或许是面前的永哥儿太好看,也或许是周围的环境太宜人,程铎这个粗人竟然无师自通了情话技能:“你没在身边,我有点不习惯。”
永哥儿心里一甜,但他没好意思像程铎一样厚脸皮,于是解释了一下:“我刚刚去把那丛山胡椒都摘了,怕气味太重,才急着去洗了……”
程铎失笑,他该说毫不意外吗,他家永哥儿就是这么勤俭持家!
不过他也没拆穿对方,山胡椒味太重也只是沾染在衣服上。永哥儿急吼吼地洗了澡,又洗了头,果然还是担心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吧?
程铎看了看他还在滴水的头发:“永哥儿,你过来。”
“嗯?”
永哥儿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程铎的意思背身坐到了他面前。
程铎以手为梳,慢慢地替他抖散摊开:“大晚上还洗头,你就不怕它干不了?”
永哥儿受宠若惊:“我、我自己来。”
“那不行,咱们礼尚往来,你替我处理伤口,我帮你晾头发……不然你是嫌弃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