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纪墨说要下山,他并不会阻拦,如果纪墨不去,他也不会主动叫纪墨去。
前头那些年,纪墨年龄还小,也不主动下山,等到后来长大了,祝容不叫,他也会跟着祝容下山,不为别的,就为了帮祝容减少一些负重,帮着他分担一些家事。
时日久了,山下的人也都熟悉纪墨了,在他们眼中,纪墨就是祝容的儿子,只不知道母亲是谁,不过这种事儿,也无需深究。
见到纪墨下山来,还有人问候他的伤疤:“怎么看着又多了,又被野兽抓了?”
“多被抓几次,以后就没有野兽抓了。”
纪墨笑着说,他脸上的疤痕层叠,看不出具体的表情来,但这咧嘴一笑的动作,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亲近来。
哪怕都丑,纪墨和祝容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有人也会跟纪墨说,说他性格好,跟他爹完全不一样。
“脸还是一样的么!”
纪墨跟着笑,都带着疤痕,谁也不比谁好看了。
然后说话的人就笑。
大家看习惯了纪墨的脸,也不觉得可怕,跟他说说笑笑,也会有人问山上住的好处,却也就是说说,没有谁会轻易上山去,蛇虫鼠蚁,哪一个不注意就直接送了命。
卖了兽皮,卖了兔肉,卖了一些纪墨找得到的药草,揣着钱,纪墨就准备去买东西了。
自纪墨上山开始,山上的木屋就多了不少的东西,这么多年住下来,床铺被褥之类的大件,一样也都不少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小东西,吃的米面油,酱油醋之类的。
其中腌菜能够自己腌就自己腌,不能的就直接买,再有一样就是肉酱了。
说是肉酱,其实肉没有多少,些许碎肉,不仔细都找不出来,最重要的是酱,咸香有味儿,用来就馒头吃,就面条吃,都是极好的。
这肉酱自家不好做,就直接从外头买,买来一小罐就能吃很久了。
此外,就是衣服了,山上的生活朴素,没什么必要衣着华丽,但因纪墨年年都在长身体,又有爬山干活之类的磨损衣服,每年添上两套衣裳裤子,都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