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某些缠来的气息清清凉凉的,像是勒紧了胸腔与心肺。
压在膝头的那只被热水烫得略微泛红的白皙脚掌又挪开了,只留下一片被水渍浸湿的衣裤和手心,暗昧而又蹊跷靡丽。
真如靡艳痴缠的水鬼,要人掏心掏肺地来养。
楚云声暗自笑笑,收拢起手掌,感受着那点残存的湿意,松开了扶着陆凤楼的手臂,面不改色道:“陛下大可放心,臣对姿色要求甚高。尤爱肤白腰细,款款曲迎,长腿紧致的陛下相差甚远。”
平静淡然地说着轻佻的流氓话,摄政王这张清冷俊美的脸端肃依旧,小皇帝却惊得缩了下脚趾。
陆凤楼盯着楚云声片刻,凑近了点,道:“老师混账,此言入了朕耳,可是欺君犯上”
楚云声抬眼:“陛下要治臣的罪?”
陆凤楼一顿,哑然一笑,神色不明地看着楚云声。
楚云声垂下眼,在手炉上暖了暖手,开始拔针。
屏风外煎着的药也要成了,甘苦的药香飘了进来,冲淡了帐内奇诡暧昧的气氛。
不知不觉这施针的过程竟已用了近一个时辰,外头偶尔响起巡逻士兵遥遥路过的脚步声,整齐有力。
帐外火把的光亮跳动着,和帐内燃了大半的蜡烛交相晃动着杂乱的影子。
一根根金针排列在缎布上,楚云声绕过屏风,将冒着热气的汤药端进来,陆凤楼靠坐着,接过药碗慢慢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