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将甜水梨放到一旁,看着陆凤楼的神色,道:“陛下过了年便该行及冠礼了。”
陆凤楼喝完药,拿起梨来。
及冠,便意味着亲政。然摄政王大权独揽,世家环顾窥伺,外敌虎视眈眈,内腐外虚,亲政谈何容易,及冠又谈何容易。
梨子的清甜浸润着口舌,陆凤楼脑海里思绪涌动,他看了眼与出征前殊为陌生不同的摄政王,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楚云声也没指望几日相处就能撬开这多疑的小皇帝的心防,看他披头散发地围着被子吃梨,又有点好笑,不能过去亲亲这牙尖嘴利的小崽子,便只好起身再给他洗了一只梨递过来。
喝完药吃完梨,这么一通折腾完,已是半夜。
楚云声留了陆凤楼在帅帐歇着,自己到外头挑起一豆灯火,处理公务。
后半夜听到陆凤楼睡得熟了,他便收好东西,裹上披风,和狄言带了一队轻骑出了营地。
天快亮时归来,陆凤楼已经不在帅帐内了。
楚云声扫了眼书案,果然有被翻动的痕迹。不过这翻动的人小心得很,若非是楚云声记忆力非凡,恐怕也看不出什么。
他检查了下,又将几件公务处理好,才叫了人来传早膳。
作为一军统帅,也没有特殊待遇。
郎将拎着几个毫无油水的菜包子进来,并着一大碗泛黄的菜汤:“王爷,昨儿送饭那黑脸小子惹您生气了?也是个家里没管教的纨绔子,您罚得他一瘸一拐的,也不顶事。按咱说,您承人情帮教着便是大人大量了,何必为这事儿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