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两本小说顾莞宁拢共就看了五六天。
程砚洲从训练场回来买了块豆腐和鱼,打算炖个豆腐鱼汤,再蒸一碗丸子,炒盘蘑菇,拌个腐竹,好好给媳妇儿补一补。
没想到他这口气松得太早。
顾莞宁看完了小说只觉得精神空虚,需要更多的精神食粮补充,不然就吃不下饭。
程砚洲:“……”
他跟顾莞宁打商量,“我去阅览室找找,但是你不能因为看书不吃饭。”
谢明望也道:“我也找找,不过小晚你看书是不是太快了?”
那两本都不薄呢,寻常人看一本都要小半个月。
顾莞宁扒拉口饭,回道:“看小说第一遍就要囫囵吞枣地读,等过一阵子忘得差不多了再回去读才有意思。”
不然刚开始就扣字眼,费劲巴拉分析这个人物心理,考虑那个事件影响,那是做阅读理解,不是看小说。
程砚洲若有所思,“那我看书特别慢,是不是该改一改?”
“你不用。”顾莞宁立马反驳,“小说是小说,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的。像专业书籍一般都讲究从易到难地安排内容,如果前面看不懂,后面读再多遍都是白搭。”
亲戚走了以后,按摩消除淤青也提上了日程。
顾莞宁腰侧一大片淤青,这几天不碰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下力气按摩那是真疼。
她刚洗过澡,结果第一下就疼出了一身汗。
程砚洲已经尽可能收着力道,才按两下见顾莞宁掉泪就再也下不了手,去拧了热毛巾给她敷着。
“明天我去问问孟伯母有没有别的药。”
顾莞宁趴在床上,压着半边脸,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太疼了,没有别的药我也不想按。”
“那过几天,淤青消了也不那么疼再按。”程砚洲给她捋捋发丝,在旁边躺下来,“困了就先睡吧。”
顾莞宁哪睡得着。
她戳戳程砚洲的胳膊,硬邦邦的,“我听小舅说,你在替二哥训练他们团的兵。”
程砚洲:“嗯,就在东面的山里,要训练到来年二月份。”
顾莞宁好奇道:“那个杜营长也在吗?”
程砚洲点头,“他也在。”
顾莞宁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看他,充满了求知欲。
程砚洲:“……”这谁能不迷糊?
“他带的营从训练开始就没出过倒数前三名。”
顾莞宁眨巴眨巴眼睛,“哦”
“你没针对他吧?”
程砚洲心里有一万个针对杜保国的主意,但万万没想到杜保国带兵这么不行,他自己也不行,他们营负重二十公里没一个合格。
“没有。”
“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顾莞宁:“哦”
她接着道:“可我听说,是你主动找二哥说带他们团的。”
被戳穿了,程砚洲捏她的鼻子,却没有承认,“你听谁说的?二哥?”
“我本来不知道。”顾莞宁哼哼一声,“我这是诈你。”
她语重心长,“程团长,程同志,你可不要犯错误啊。”
程砚洲:“……”
他叹气,“没人给我犯错的机会。”
杜保国……算了,等他什么时候负重二十公里合格再说吧,没合格之前负重就是每天的必练项目。
顾莞宁听罢,沉默半晌,评价道:“他这个水平,是不是小吴和小陈都比他厉害?”
听说后勤部跟着外出训练都要背大铁锅呢。
这个杜营长怎么敢和二哥‘争’团长的位置?
程砚洲当真在脑子里过了下,“够呛。”
主要这个杜保国年纪不小,前几年在上一个团长手下的时候疏于训练,导致年纪一上来他身体素质就不怎么行了。再想上进,那需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毅力。
然而程砚洲这种‘针对性’训练在杜保国眼里就是针对自己,原本知道儿子把团长妹妹撞伤后的战战兢兢,在日复一日如上刑的负重训练中转化成不满、怨恨。
杜保国趁回营区的功夫跟他娘和他媳妇儿诉苦,话里话外都是程砚洲针对他。
因为顾莞宁的撞伤,杜老太在孙大姐和秦大姐的要求下大出血给了两块钱医药费。她正记恨这事呢,碰到程砚洲的‘把柄’就开始大肆宣扬。
廖政委听说后叫来杜保国训了几句,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家属,“是不是针对你自己清楚。”
“保国,营里马上二批裁军,咱们团没人在这回大比中拿名次,现在还不一门心思搞训练真上了名单你找谁哭去?”
廖政委只能提点这么多。
别人不清楚,他可清楚自己这个搭档是什么来头,那可跟现在负责裁军的首长是亲戚关系。
廖政委在心里感叹,程老三那个偏远山里出来的穷小子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凭他的本事,再有那位首长的照看,往后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