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皱眉。
偃月楼内,兰壶刚要给妆台前的人挽发,便被卷耳拦住了手。
她眸光在那玉簪上停了一瞬,想了想说,“换个银钗吧。”她嗓音温柔娴静,只是许久不说话,还是带了些微的哑。
兰壶一愣,手脚有些不知道放在哪,只有些忙乱的福了福身,“是。”
“我从前可是很凶?”卷耳看着铜镜里的兰壶,有些奇道。
“没,没有。”兰壶挠了挠头,嗫嚅道:“只是您之前一直爱戴玉簪的。”
“是么。”卷耳想了想,须臾,有些无奈的道:“没印象了。”
身后楼梯传来声音,卷耳回眸,对上那人蕴着无限情绪的双眼。
卷耳有些犹疑地看着奚鹤卿。
那人面上丝毫情绪于奚鹤卿而言都是宝贝,奚鹤卿注视着她明丽双眼,脚步僵硬地钉在地上,再不能进一步。
此刻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猛烈,奚鹤卿负在身后的手轻颤着。张口却是哑声,未能发出一言。
他再装不出一丝的豁达。
奚鹤卿踟蹰半晌,过去几月一直躺在他怀里的人婷婷站在他面前。
可他却不敢像往日一样,抱一抱她。
那姑娘从妆台前起身,缓步向他走来,眸光和缓疏落。
奚鹤卿扯了个僵硬的笑,”你......”
卷耳蹙眉,“你是,奚......鹤卿?”
她话音一落,奚鹤卿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初春温柔,奚鹤卿却仿若坠进皑皑风雪里,沉沉浮浮触不到边。
一路跑来,他呼吸沉痛,如今只能嘶哑着开口,“你......不认得我?”
他眉间雾霭成烟,卷耳瞧他半晌,无奈道:“抱歉。”
她是真的不记得。
奚鹤卿这名字,还是方才兰壶与她说的。
他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