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说他现在的表情了,你想象一下就懂。
我揉了揉胸口,暗示一下自己的伤口更严重,又咳嗽了几声,凸显虚弱无助的状态,最后看李藏风还没有反应,我只好慢慢地,以正色严谨的姿态,可怜兮兮地坐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
许是我的姿态起到了一定的暗示,李藏风有反应了。
他大概是终于从平面状态恢复成了立体状态,他消化了一下刚刚的惊天霹雳,瞪了我大概有三十秒钟那么久。
瞪人这个反应就很正常,非常地李藏风,我放心了。
然后他忽然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积极回答说:“好多了,你呢?”
李藏风淡淡道:“我很好。”
不管他好不好,他接下来没再气我了。
可能是因为他今天气我的份儿已经很够了,他得攒点行为,改天再把我气得全身通透。
李藏风说最多等我一炷香的时间,那时伤口的血怎么也该止住。接下来他给了我点干粮,让我靠着树吃,吃完以后他还给我披了他外袍,用他的手帕给我擦了脸上的汗。
你别看这个描述很美,实际上他擦我的动作又僵又直。
他那个手像是一节节运动的,像个发条锈掉了的机器人。
我沐浴在他不知如何形容的注视里,我躺在他那又淡又好闻的味道里,我觉得鼻头痒痒的,却没有打喷嚏的意思。我只是有股魔鬼的冲动。
我想在他面前抠个痘痘。
做一名最真实的宅男子方即云。
可惜七哥的脸光滑无瑕,没有痘痘给我抠,只有脑袋上的伤疤可以抠。
李藏风僵僵的擦完汗,他就站起来,本来是看着我的,但是因为由于他的眼神过于渗人,那我也礼貌性地瞪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