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接着,便听到了“砰”的一声。
那震动,从他的脚底,震到头皮。
他回头,任西暝哪里还在二楼,他如同被折断的木偶,趴在地板上。血从他的额头溢出。
那天他没去约会,他将任西暝抱起,疯狂赶向医院。
任西暝,自那次事件之后,额头、手肘、背部都受了伤,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他醒来时,却完全不在乎自己哪里受了伤。
他对宋曜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还去见她吗?
宋曜当然不可能去见她了,由于他的爽约,女孩大闹一场,他无暇顾及,很快就分了手。
后来,每次看到任西暝的伤,宋曜就感觉憋闷。
那些哪只是伤?是锁。
*
为了任西暝,宋曜请了顶尖的心理医生。几年的干预治疗后,任西暝虽依旧无法离开他,至少不像小时候那般缠着他了,身体也不似小时候那般病弱。当然,他又进入了难搞又漫长的叛逆期。十八岁,他长到了188,把一头黑发染成了惹眼的银色,用奇奇怪怪的纹身遮盖了身上的伤疤,他打了耳钉唇钉,抽烟喝酒,夜不归宿,经常犯事。对于宋曜的呵斥,他充耳不闻。
宋曜只好将任西暝的安全交给了保镖,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极少一起吃饭,互相不过问。至少宋曜认为这样也好,他自由了。
所以他放松了警惕,在任西暝二十岁生日时,他推了半天的工作给任西暝过生日,无意间提到要去接新女友下班。
于是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平时一脸无所谓的任西暝,当场扔了蛋糕,摔门就走。
既然推了工作,宋曜也不打算去公司了。他在家里闲着没事,看了部电影,又回复了几封邮件,厨师在他的吩咐下重新做了双层蛋糕和新鲜饭菜。
他给任西暝打了三个电话,没接。
保镖把详情告诉他,他满脸阴沉。
晚上十点,他听到了跑车的轰轰声,门被打开,传入耳膜的是女友熟悉的娇笑。
他大步走向房门,开灯。
他的现任女友,君君,正醉醺醺地用双手搂着任西暝的脖子,笑得开心呢。
任西暝的银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君君姐姐刚才说,比起哥哥,她更喜欢我。因为哥哥太正经了,竟然到现在还没吻过她呢。”
所以,今天专门请了假认真帮他过生日。他把蛋糕扔了不说,还出去勾自己的女友?
在这一刻,宋曜感觉他忍了许多许多年的怒气都在这一刻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