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观察了许久,还是只能徒劳的承认,祁沅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神色如常,好像全然忽略了他们此刻稍显亲昵的接触。
她的面上显出失落来。
好像前功尽弃了呢……
……
祁沅为她包扎过了手,径直起身。
她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身影,见他绕到镂空屏风的另一面,接着有水声响起,她猜应该是他在洗去涂药过程中沾染的药膏。
屏风之后,水声乱响,有些直接溅到了外面,泼湿了一小块地方。
祁沅的手上还沾着些没有洗去的药膏,但这时候他有些顾不上,只觉得脑子里乱得很。
指尖残余的,是肌肤间点到即止的触感,呼吸时还隐约能闻见萦绕在四周的冷梅香。
尽管他刚刚一直在竭力的提醒自己,身为医者,上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可当那个被上药的人换成是她,一切就好像全都变了样——
他要拼命的忍,才能让自己看上去毫无杂念,不至于在她面前……失态。
思及她还等在外面,他拿起一块手巾胡乱擦手,却并没有出去,仍是隔着屏风,背对着她,说,“桌上那两罐药膏,早晚各敷一次,姑娘拿回去用吧。”
屏风之外,苏令月脸上的笑意又是一凝。
这开医嘱的感觉真是格外的强烈,他还真是拿她当寻常的病人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垮了一下脸,看看手上包得规规整整的纱布,又隔着屏风去看看他。
“可我伤了一只手,自己上药的话,不方便呀。”
她理直气壮的抛给他一个并不算难题的难题。
不等祁沅开口,她已经自行定好了接下来的安排,“不如这样吧,等到换药的时候,我再来找公子。”
屏风后的人身形一顿。
“可你早上也要上药。”
“公子的意思是……”苏令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早上,我也可以来?”
这一次,屏风后的人沉默的时间有些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