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灵力覆盖,停止了流血,只是雪白的弟子服上那团赤红的血迹依旧刺得人心疼,明霄剑尊抿唇,问:“是不是很疼?”
宋知知摇了摇头,谢修霁给她渡了灵力后,她就不疼了,身上,尤其是小腹处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十分舒服。
柳长绯急匆匆地跑到台上,这时她也不怕明霄剑尊身上冻得骇人的冰冷气场,满脑子只想着给宋知知疗伤,她将宋知知从明霄剑尊的怀中拉开,“我以前是医修,快让我给知知疗伤。”
“知知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别怕,我……”柳长绯低头看着宋知知背上的伤口,突然止住了话。
宋知知不解,“我的伤怎么样了?”难道她伤得很重?不应该啊,她感觉风玉龙的剑才刺破她的皮肤,谢修霁就赶到了,按理说伤得应该不重。
柳长绯收起脸上的悲痛表情:“哦,你的伤没事,我来得再晚一些,你这伤口就要愈合了。”
刚才明霄剑尊的脸色这么难看,她还以为宋知知伤得很重,结果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就算不上药,以修士的体魄,这个伤口不出三天就会愈合,连个痕迹都看不到了。
说真的,柳长绯七岁那年和爷爷去采药结果不小心摔跤脑袋磕到石头上那次都比宋知知伤得重,她那次起码还摔伤了骨头,修养了一个礼拜才好。
宋知知:……
伤口在后心处,她看不到,但柳长绯这么说了,就证明她伤的确实不重,她看见谢修霁眼中自责的神色,便扯了扯谢修霁的衣袖,缓声道:“你别这副表情,我这伤又不是你造成的,是我太大意了,绯绯都说了我只是轻伤,身为剑修哪有不受伤的?这点小伤,我根本不疼的。”
柳长绯点头,站起来对明霄剑尊道:“如果实在担心,回去之后上点药,晚上就好了。”
明霄剑尊点了点头,他冷冷地扫了眼在地上哀嚎的风玉龙,转头对赶过来的看管演武场的长老道:“此人妄图杀害同门,把他带去执法堂,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便将宋知知抱起,御剑飞回晴雪峰。
于长老看着明霄剑尊的身影离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脸色又有些微微发白:怎么会是那人?若他知道,宋知知是被他护着的,他说什么也不会……
完了,以执法堂的手段,如果查到他身上,就完了……
演武台下的弟子方才都亲眼目睹了风玉龙偷袭宋知知的一幕,都是重要的人证,在执法堂的人采集完证据之前,暂时不能离场,于是他们聚在一起讨论刚才发生的事。
“刚才那个年轻的男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在宗门见过他?”
“他穿着长老的衣服,应该是内门的哪个长老吧,咱们没见过很正常。”
“他刚才的气势好强,我在他身边都快不敢呼吸了。”
“何止啊,我离台上最近,我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好冷啊,像是座冰山,冻得我直打哆嗦。”
“你们说他和宋师叔是什么关系?”
“哎,柳长绯,你和宋师叔是朋友,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长老是哪位长老?他和宋师叔是什么关系啊?”
柳长绯:……知道是知道,但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们。
“我也不清楚,知知有个师兄,可能是她师兄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宋知知的师兄在闭关的消息的,再说了,明霄剑尊和墨澜师兄都是宋知知的师兄,她这么说也没错。
“是师兄吗?我怎么感觉不像?”
“我觉得宋知知和那个师兄好像一对啊,我娘切菜的时候一不小心切到手,我爹紧张得要死,宋知知那个师兄刚才的表情就和我爹那时候一模一样。”
柳长绯内心一凛:“人家就不能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吗?知知受伤了,师兄担心师妹,不是很正常?你们别瞎猜!”
柳长绯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大家信以为真,只有她本人忐忑不安:知知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啊,她跟明霄剑尊,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吧?应该,不是吧?
柳长绯在这边风中凌乱,而另一边,宋知知被谢修霁抱回晴雪峰的卧室,他想替宋知知上药,只是刚拿出药瓶,视线落在宋知知背后的伤口上时,他忽然想到如果要替宋知知上药,必须先将衣服脱掉,或者,将伤口附近的衣服撕开。
这两种做法似乎都有些不合适。
他顿了顿,将装着灵露的瓷瓶搁在床边,转身对宋知知道:“我到门外,你自己上药。”
宋知知:?
她看着床边的瓷瓶,谢修霁已经走出房门,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宋知知叹了口气,将沾了血的衣服脱掉,她回头看了眼,但伤口的位置十分刁钻,宋知知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伤口在哪里,伸手去摸吧,又怕碰到伤口疼。
宋知知:……
她无奈将瓷瓶放下,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朝门外喊道:“你进来吧。”
明霄剑尊重新走进卧室内,他看到宋知知盖着被子,床边有团染了血的衣服,他不敢多看,走到宋知知床边,拿起瓷瓶看了看,瓶中的灵露纹丝未动,他疑惑道:“怎么还没上药?”
宋知知咳了声,有些难为情:“伤口在背上,我看不到,你替我上药吧。”
明霄剑尊愣了下,随后的眼神落在床边染了血的衣裙上,手中的瓷瓶忽然变得烫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