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亲……是。”李氏最终咽下了所有想要表达的内容。
她其实很清楚,即便男女有别,即便司衡是纪婵未来的公公,即便伤口在不可描述之处,该找纪婵的还是要找纪婵,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司衡赴死——司衡是她的男人,她最没有资格指责纪婵。
李氏叹了口气,暗道,可能她和纪婵之间没有成为关系融洽的好婆媳的缘法吧。
看着不顺眼时,无论做什么都看不顺眼。
……
下午,纪婵带孩子回家,司岂本想送他们回去,但出门前接到泰清帝的口谕了,只好进宫面圣。
乾清宫出了事,泰清帝又回了御书房。
司岂进去时,几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立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
御案上,周边的地面上落了一层碎碎的纸屑。
“师兄。”
泰清帝抬起头,见来人是司岂,神色顿时一松。
他放下朱砂笔,示意小太监赐座,问道:“老师好些了吗?”
司岂行了礼,笑道:“伤口化脓了,纪大人刚清理完烂肉。”
光是听着就觉得疼了!
“莫公公。”泰清帝咬牙切齿,姣好的五官有些变形,“这贱人死得太便宜了,便是大卸八块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皇上息怒。”司岂道,“纪大人说过,生气对人体危害极大。”
泰清帝一拍桌子,“朕怎能不怒?朕那么信任他,走到哪儿都带着他,他就这么报答朕?”
司岂知道,皇上最近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比继位前还要大些。
心火旺盛,发发牢骚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