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热水,也没顾得备上碳炉,等明日走得远些,再考虑生火,这里离皇城到底还有些近,白越诡计多端,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不用秦宁说,余小晚也是清楚的,她微微点了点头,“那他能吃些什么?”
“陛下身子太过虚弱,不宜仓促进食,先用参片吊着,等明日再熬些米粥喂服。”
说着秦宁递给她几片参片,叮嘱她喂完药后给他含在口中,这才同莫非一起出去。
至始至终,余小晚的视线都没从玄睦身上移开,尽管泪眼婆娑看不清楚,尽管秦宁一直在同她说话,尽管……
因为玄睦也一直在望着她,每一眼都像是最后一眼般,那么痴痴的望着。
“该吃药了……”
她泪眼滂沱,却噙着笑意,也不嫌脏,将他口中的药抠出来,掰成两半,没急着塞进他的嘴里,先灌了口凉水含在口中。
将掰好的药丸暂且放在一旁,她抬指在他脸上轻轻描绘。
【臭狐狸,便宜你了。】
玄睦有些茫然的望着她,总是见他奸猾狡诈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难得见他如此呆傻,余小晚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若非重伤至此,他又如何会连这般简单的话语都想不明白。
眼泪流到唇边带着咸涩,她将那半枚药丸塞入他口中,趴伏下来堵上他的唇。
含了片刻的凉水,已变得温热,汩汩的流入他的口中,如此一来,他的虚寒之体便不会怕了吧?
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帮他推送着那药丸,连同那温热的水,一同滚入他的喉咙深处。
半枚药丸喂服下,她没立时起身,又借着湿热的舌帮他润了润干裂崩血的唇瓣。
片刻后起身,她再度探指在他脸上描画。
【还要吗?】
玄睦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原本只是勉强张开的眸子,此刻微微睁大,光彩顿现,可仅一瞬间便销声匿迹。
“我……可是死了?”余小晚拧了下他的脸,自然没舍得用力,随即又抬指描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