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敢置信。
这惊喜来的太过仓促,所以不敢信。
颜广德默默地将购物袋丢入后备箱,在副驾驶位坐好。“只要你高兴,你随时可以揍回来。”
话语淹没在马达的轰鸣声中。
“我不揍你,想刚你。”靳言漫不经心地笑,单手夹烟,细长眼角微眯。
窗户是开着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发丝凌乱。
情火灼热了初夏。
颜广德闷了很久,才偏头笑了一声。“只要你有那个力气。”
靳言大笑。
笑声伴随着轰鸣的风声,两人年轻的脸在夜色中模糊成一道道剪影。不时有路灯的光漏过来,一缕缕的夏。
“看那杆路灯,”颜广德指着碧园路路口那每隔一米就坐落着的黑色尖角路灯。“不声不响的。”
靳言微微侧目。
“……就像我,”颜广德语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2050年的沙漠上,只有蝌蚪实验室仍亮着这样的同款路灯。那时的路灯只能照亮他一个人。一个迷失了很久的旅人,触不到爱的温度。
“不声不响地,在爱着你。”颜广德最后朝靳言露出微笑。薄唇微勾,清秀的眉目一瞬间情生意动。
靳言不经意瞥见,手抖了一下,仓促地停下车,就靠在路边,头凑过来吻他。
“……你怎么这么会撩人!”靳言带笑喘息,吻的热烈。
靳言的白衬衫口开到第五粒扣,露出漂亮的锁骨,笑起来更有一种纸醉金迷的味道。颜广德忍不住摁住人,轻啜他漂亮的耳尖。“宝贝儿,因为那人是你。”
所以我才撩。
所以我才爱。
两人在这个夜色渐渐深重的初夏夜,一路走,一路拥抱亲吻。如两尾甩在岸边的鱼,彼此依偎。
亲吻落在眉间心上,在漫长的半个世纪的时光中蹀躞,震颤出一缕缕余波。
*
到家后,颜广德安抚好靳言,凑到这人唇边又吻了吻。“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做饭。”
靳言乜了他一眼。“光点火不灭火,本少爷以后要是痿了,怪你!”
“好,怪我。”颜广德笑着将人按在沙发上,揉了揉他头顶柔软的金发,落下一个轻吻。
然后起身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弄了条围裙,解开购物袋,一件件往外头掏东西。
颜广德轻松地吹着口哨,从其中取出半斤生牛肉,血丝淋漓,冲洗了一遍,操刀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