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
“乖。”
“……咱们说说话吧?随便什么都行。”
颜广德沉默片刻,才笑笑,道,“靳家这些年是不是一直给你服食药物?”
“不记得了,”靳言小幅度耸耸肩,语气漠然。“又或许,就连我那位亚裔母亲,都是假的吧?Whocares!”
“今后,彻底脱离了靳家,”颜广德沉吟。“或许你的机能体会起变化。我会尽快找到一家条件具足的实验室,我……”
“放心,你活着,我怎么会死?”
靳言放肆地大笑,随后伸出双臂,揽住颜广德,勾的他略微低头。两人四目相对,靳言久久凝视颜广德。舷窗外暗夜与头顶微光交错,愈发显得颜广德那双银灰色瞳孔内极为寒凉。
像是完全被隔绝的,一座无法泅渡的荒岛。
“颜!”
“嗯。”
“没什么,就是喊你一声。”
颜广德眸光闪了闪,呼吸洒下来,贴着面颊亲吻靳言。一连串轻吻蹀躞如蝶翼,又似水面底下的鱼群喁喁。发出轻微的水声。
“宝贝儿,我真想带你去2050年!”颜广德哑声地笑道,“甚至于二十年后,2019年,在这颗星球上,量子计算器运算万年只需要200秒。我爱你的一万年,可能只有200秒。”
靳言在微急的鼻息中笑起来。“那又怎样?”
顿了顿,又道,“一万年,或两百秒,都一样的。”
“不一样。”
“一样。”
靳言沉默片刻,夹起细长的眼角。悠而远,如同闯入浮萍阵内的一尾大鱼。“只要你爱我,一万年或两百秒,都一样的。”
“……幸好,我们不会活一万年那么久,”颜广德双臂抱住他,靳言半侧身坐在他腿上,肌肤亲密无间。“但是也不至于两百秒那么短。两百秒,朝生暮死,还不够我爱你!”
“是不够做一次……”靳言凑到颜广德耳蜗,一声一句,窃窃地说起下流情话。
颜广德闷声笑。
最后拍了拍靳言屁股。“你这些骚话哪儿学来的?憋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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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飞机仍在云层间。
靳言半梦半醒,朦胧中感受到颜广德的手。那只手触感寒凉,动作却很温柔。在反复地摩挲他右耳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