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乖乖缩在阿爹怀里,任鹤隐开始拆线。
他割断线头一端,捏着另一端,微微一用力,藤蔓就抽了出来,血液也马上涌了出来。
任鹤隐面容冷静,立即舀了一勺蓟草敷在他伤口上,伤口血液渐止。
一针,两针……不一会儿,伤口里所有藤蔓都拉了出来。
任鹤隐在蓟草的基础上给溪糊上一层艾草,又用带藤蔓的草片压在伤口上面,藤蔓在溪下巴处系上,轻轻打个结。
“好了。”任鹤隐对溪笑了笑,舀水清洗自己手上的药糊跟血液,“溪真勇敢。”
头皮不怎么敏感,任鹤隐拆线的时候,溪不怎么觉得痛,他只是被吓得有些腿软。
听到任鹤隐夸他,溪“嗷呜”一声,有些小得意地舔舔自己的鼻子。
任鹤隐看向芽,对着他的眼睛,笑道:“没事了,溪会慢慢好起来了。”
芽想对任鹤隐露出一个笑容,嘴巴刚咧开,他眼眶红了,眼泪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接着,痛快的哭声响彻半山腰,酣畅淋漓。任鹤隐被芽哭得心里发酸。
那哭声里带着一个父亲无尽的庆幸与后怕。
任鹤隐抱着溪,等他发泄了一会,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溪也伸出舌头舔他的手背,鼻子里哼哼唧唧,“呜呜”叫着,眼里全是担心。
任鹤隐摸摸他脊背,说道:“别担心,你阿爹就是太高兴了。”
山脚下的兽人亚兽人们听到哭声跑上来看。
任鹤隐笑着对他们说道:“没事。”
有年纪大的亚兽人跟兽人看看溪跟芽,理解地点点头后慢慢也红了眼眶。
芽捂着脸,晶莹的泪水从手指缝里大地大地渗出来。
任鹤隐再次拍了拍芽的肩膀,低声道:“我带溪下去吃点东西,你在这儿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