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霁“嗯”了声。
明溱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只道:“君上若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使唤我等。”
比如看不惯司暮君成天在这晃来晃去的,只消喊他们一声,他们立刻团结合作地来将司暮君“恭恭敬敬”请回六峰去。
谢清霁不知他在想什么,又“嗯”了声,总算把过度操心的明长老打发走了。
然而明溱离开了,他的话却触动了谢清霁的某种顾虑。
……谢清霁现在还能强作镇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司暮仍愿意留在他这里。
他这段时间都在反复琢磨司暮的话,连睡觉也不得安稳,渐渐的,从一开始的茫然不解到有所触动到最终,他终于隐约感受到了司暮的心情。
司暮其实就是第二个他,是吗?
他害怕的事情,也是司暮害怕的。
他伤心的事情,也会让司暮伤心。
他们都是一样的啊。
谢清霁垂了垂眼睫,低眸看手中玄色暖玉雕成的小狐狸。
这暖玉实属难得,他翻了好久,才从清虚君留给他的小宝库里找到的,仅此一块,巴掌大小,再多的都没有了。
故而他也不敢随便下手,这两个月来用普通的灵玉试了无数次,确保能万无一失了,才谨慎落刀,雕刻出这么一只小黑球来。
耗时三日,成品堪称完美无瑕。
每根狐狸毛都细致到极点,那狡黠中带着不羁的神态,更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之前雕的那只灵木小白狐和这只小黑球相比,仿佛是稚儿劣作。
说起来,那只木雕小狐狸约莫还在大梵天里呢……
那天司暮与他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谢清霁仓皇之间,只顾得披了外衣,捡起司暮用来缠他的红线,便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