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此城守将赵怀是宗室子弟,怯懦无能,大陵既定,固守城池已无意义,料想他们定会突围,于是薄弱北方防守,使他们突围而去,恬儿已经在北边的思远坡候着了。”蒙骜答道。
“嗯,善!蒙老将军果然用兵老道!”子楚点点头,眸子一扫忽然发现下首的嬴政面带异色。
“政儿!”
嬴政连忙拱手:“儿臣在!”
“何故走神?你认得这赵怀吗?”子楚淡然问。
嬴政一迟疑点头:“勉强算是旧识……昔日在邯郸,他曾辱过儿臣。”
赵姬也豁然想起这一号人:“原来是他!”
随后附耳与子楚说了。
原来,嬴政在邯郸为质时,生活无比困难,几乎谁都要踩两脚他,尤其是邯郸保卫战刚结束的那一年,赵人恨其入骨,对其多有为难,缺衣少食自然是不必说,更让他倍感耻辱的是来自赵人的折辱。
在邯郸出行时,他被臭鸡蛋砸过,被浣衣水泼过,那些赵国宗室勋贵的纨绔就做的更过分了,这赵怀就曾用马鞭抽过嬴政的后背!
时年年仅六岁的嬴政强忍着泪水回到质子府,没有对赵姬说这件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晚上。是赵姬后来看到他背上的伤才知此事,可他们孤儿寡母在身处异国又能如何反抗呢?
这些事情致使嬴政后几年深居简出,鲜少出行于市,更导致了他自尊心极强,敏感多疑的性格。
也就是子楚这个父亲当过质子,深知质子不容易,在当上太子后千方百计的为他们母子改善处境,又在继位后大展手腕,让赵国倍感忌惮,这才使他们母子好过了些。
子楚听后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一旁的吴驹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半小时后,城破,子楚的仪仗光明正大的从正大门入城。
城内赵人无不用仇视的眼光看着他们,子楚却不为所动,坐在銮驾上佁然不动,左顾右瞻间如虎视一般。
秦军在城内来往,接管城内防御,子楚等人进了衙门中暂时落脚。
坐下横竖不过几息,蒙恬便驾马归来,扑通一下从马上扔下来一个人,那人疼的哎呦一声,奈何全身被绑起来只得像个毛毛虫在地上蠕动。
“大王,末将擒来赵将赵怀!”蒙恬下马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