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轿子其实是数根木板打底上头支了简易粗布帘子的“担架”。只不过这个架子比抬尸体的大不少重不少,也要四个人抬。
由于三爷那顶“轿子”除他以外还坐了两女仆,所以比后面那个显得大不少。
而后面那个他之前送饭的时候瞥过一眼,轿子粗布帘后就是个铁笼。
饭被递过去有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接,单看指节修长有力,臂膀结实粗壮,那伸出的半截手臂前端还有晃荡的铁链,铁链三指并粗,很沉重。
由此猜得,这个轿子里坐的应该是那天晚上他见过的那个人,虽然他没有见过其容貌,但这铁链碰撞的声音他不会忘记。
接过饭食那手连着臂膀直接缩回去,轿子内便没了动静。
再将饭食分发给其他奴隶,他也坐在人群里一同跟着胡扯。
大家混得熟了算是无话不谈,甚至连三爷那几天一次的轿中震动和姑娘娇呼都说得正大光明、头头是道,丝毫不怕被人听了去。
在众人露出向往和垂涎的神色后,行伍咳嗽两声把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给轻轻拿开,问着半薰的奴隶们:
“……我看你们每次都对三爷的轿子津津乐道,怎么从来不提后面那个?三爷让我也去送食水,却从来只见过他一条带了链子的臂膀……这人是谁?”
提起这个,奴隶们的兴致显然淡了不少。
“也是个奴隶。”有人回答“不说他是没意思,就一个大当家捡回来的疯子,看在有野性的份上才收留的他。”
行伍问:“那怎么还要带着他?”
“爷觉得他厉害吧!但是疯性太大平常也不敢怎么用,怕没讨到贵族的欢心反而惹祸。
这次把他带出来,应该是打算拼一把。”
另一个人摇头:“大当家带他回来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长得很不错,当时三爷是打算把他卖了的做清欢的,但他突然发狂打死了好几个人,要不是当时有人护着,三爷恐怕也要死在他手里。”
话一说到这儿,众奴隶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当年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