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冰冷到几乎要失去知觉的身体被一股温热包裹着,原本快要凝固的血液也被这股暖流带动重新运转。
没有一点布料遮掩坦诚相贴的肌肤,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我去这么刺激的嘛!
我的妈呀,萧总一定不知道机位有很多,而他只盖住了一个摄像头,根!本!没!用!
尺度太大了吧,这二位将来不结婚说不过去吧!
萧老板这一手假公济私玩得6啊。
呜呜呜心情复杂,我的小白老婆TAT可我又觉得他们好涩哦~
这是萧恪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拥抱他,指尖所处的肩胛骨轮廓线精致分明,寒凉泛着潮意的身体在掌心的触感更为清晰。
白宿没有挣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着痕迹摸进裙子口袋,紧紧攥着那把可以任意淘汰他人的喷枪。
在这个时候淘汰萧恪,他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大家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和萧恪一起在外面等候的其他人身上,是不可多得的绝佳时机。
但手指握住喷枪后,又释然地松开了。
身体原本的凉意被温暖包裹着渐渐消散,恍惚中,好似身处于吹皱池水的柔和春风中,白宿惬意地眯了眯眼,双颊泛起一抹绯红。
萧恪坚实的肌肉滚烫坚硬,毫无遮掩的肌肤相贴能听到他胸前传来的炙热跳动声。
“你的心为什么跳这么快。”白宿微微一歪头,脸颊贴进他的颈间。
他听到萧恪深吸一口气,接着没好气道:“笨蛋。”
“笨蛋已经暖和过来了,谢谢。”
萧恪缓缓起身,随手拿过自己的毛衣给白宿穿上:“结束前,你就穿这件。”
白宿乖巧点头,这才想起其他人,搭眼看过去,就见其余几人跟罚站的小学生一样面对墙壁一动不动。
*
“我得到了有关小女孩藏身地的提示。”整理好衣服后,白宿对其他人道。
“那里有密码,密码是二三三三。”
“有说具体是什么地方么?”艾亚问道。
白宿摇摇头:“只知道是个有密码的地方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率先找到小女孩的阵营胜出,也就是说,如果被内鬼先找到小女孩,我们大概率是一败涂地。”
就在几人凑到一起商量对策的间隙,白宿已经悄悄将喷枪移动到他左手边的艾亚背后,扣动扳机——
动作结束的瞬间,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啊,找了你们半天。”
众人回过头,见谢晋拉着顾青禾的手向这边走来,顾青禾别着头,满脸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料到是他们遇上了麻烦,两个人又解决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归大部队。
其他人都没说话,毕竟这是在节目上,总不能把嫌弃表现在脸上。
白宿望着稍显尴尬的二人,想起顾青禾大义凛然离开的背影,扬起嘴角:“还好你们回来了,我们正因为提示卡不足觉得发愁呢。”
见有人给了台阶下,谢晋自然承了这份好意,笑道:“我们刚才好像找到了小女孩的藏身地,但那地方有密码,并且门口守着很多感染者,就没敢上前。”
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扯了扯。
顺势看去,就见顾青禾满脸铁青地扯着他的衣摆,似乎是不愿让他和白宿过多交流。
白宿扬了扬手中的提示卡:“刚好,我有密码,人多力量大,一起过去吧。”
谢晋本以为他们灰溜溜回来必然会遭到其他人的阴阳怪气,心里还敲着小鼓,结果对方反倒没事人一样还肯大方分享密码,有些意外。
他松了口气,笑容爬上脸:“谢谢,那就一起吧。”
看着谢晋望向白宿时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顾青禾只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镜头被这个贱货抢了就罢了,还在明里暗里勾引他的人,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贱货?!
“嘀——”就在这时,头顶忽然响起提示音,“嘉宾艾亚,遭到感染,不幸淘汰,现在,大家可以进行二轮内鬼投票,投票率达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嘉宾将直接被淘汰。”
百分之三十?
白宿漫不经心用指尖绕着耳际的卷发,不动声色看向每一个人。
相较于刚才七人占比百分之七十的淘汰率来说,六人占比百分之三十是个非常危险的数字,也就是说,只要有两个人投他,他必然要被淘汰。
顾青禾会投他是板上钉钉的事,剩下的,如果谢晋也在投票卡上写他的名字,他就要在此站光荣下车。
不过可以放心的是,大家并不知道艾亚具体被感染淘汰的时间,也不知道被淘汰的方式。
顾青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提示卡,嘴角一抹冷笑:“我刚才找到了有关内鬼提示的重要证据,提示卡上说,内鬼和其他嘉宾有最直接的区别,白宿,这下你还要怎么反驳。”
白宿凝望着他,眼中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慌乱。
半晌,他扬起嘴角:“是指这个么?”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知道非原驻嘉宾半路上车的我算不算有直接区别。”黎舒城忽然道。
“只有我职业不明不知道算不算直接区别。”萧恪跟着冷笑道。
“唯一一个片酬过亿,不知道算不算呢。”放到以前,这种事沈阙肯定不会上来凑一份热闹,但他本就因为白宿穿着萧恪的贴身衣物感到气郁,顾青禾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茬,他长这么大没这么窝火过。
“你们,真的不想赢么。”顾青禾攥紧手,眼底已经沁出点点水光。
“别说了,投票吧,把我投出去好了,只要你开心就行。”白宿微笑着对顾青禾道。
“哈,你不会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投你了吧。”顾青禾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拿过投票卡,大笔一挥写下了白宿的名字。
事毕,他扭头对谢晋厉声道:“写,白宿。”
谢晋缓缓叹了口气,提起笔。
弹幕各位似乎比顾青禾本人还恼火:
一群shǎ • bī,真的,不看了,看得我恼火。
明明就是白宿,这些人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服了。
我们禾宝呜呜呜,宝宝你受委屈了,不要和脑瘫一般见识。
前面的嘴巴放干净点,就算他们知道白宿是内鬼,这么早把他投出去,你觉得之后的发展还有意思么?综艺新人就别过来逼逼赖赖了。
你上帝视角当然知道,更何况小白演技真的炸裂,非常敢拼命,换你你会怀疑他么?
只能说,BBS就是根搅屎棍。
啊对对对,宿宿是搅屎棍,还不错呢,起码是根棍儿,你家蒸煮是啥[滑稽]
写完了投票卡,几人面无表情将卡片交上去。
工作人员翻看过卡片后,整理好,沉吟片刻:“各位,很不幸,出现了一位投票率达百分之三十的嘉宾。”
几人立马看过去,原本平静的面容因为工作人员唱衰的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概是有些焦灼。
只见他将两张卡片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据统计,白宿获得了两票,理应被淘汰。”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向白宿探去,他们没想到白宿就这样直接被淘汰,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他因为这件事情绪发生波动。
但他非常平静,平静到仿佛这件事和他无关。
这一次,顾青禾终于心满意足,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嘴角已经露出了怎样的得意笑容。
“但是——”工作人员冷不丁话锋一转,“根据其他嘉宾投票情况来看,似乎,出现了一位更高得票率的嘉宾。”
说着,工作人员举起手中的三张投票卡:“顾青禾老师,以百分之五十获得碾压式的得票率。”
刹那间,顾青禾的笑容一点点褪去,直至完全僵在脸上,看起来就像刚被人从土里刨出来的兵马俑一样。
“那么,根据得票率,很不幸,顾青禾老师,你要被淘汰了。”
顾青禾深吸一口气,暗含嘲弄的视线徐徐看向白宿。
他正微笑着回望自己,但眼中,全然没有一丝笑意。
“你也投了我对吧,因为怕我继续揭你老底。”顾青禾哂笑道。
白宿扬起下巴,眼底尽是傲蔑:“你揭我老底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来艾亚就被淘汰了,我怀疑你,理所当然的吧。”
话毕,黑暗中蹿出两个黑衣人,一边一个架着顾青禾往外走。
顾青禾甩开他们,高傲仰起头:“不用,我自己会走。”
他刻意加重了“自己会走”四个字,眼神缥缈着望向白宿安然侧斜的双腿。
气氛有些紧张,导播赶紧在顾青禾的脑门上加了些搞笑的动态贴纸,试图让观众认为他只是爱演罢了,不是真的为这事闹脾气。
现在,游戏中只剩下五个人。
而这时,头顶再次传来广播:“内鬼依然藏匿于众人身边,请众人务必小心。”
这个广播,似乎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因此谁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顾青禾一走,整支队伍顿时安静了不少。
谢晋虽然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游戏还是要继续,他沉默地领着剩下几人来到了所谓小女孩藏身的地方。
眼前,是青绿色的老旧铁门,上面还画着不少探险者的涂鸦,涂鸦的表情目眦欲裂,在阴冷的蓝色灯光下更显几分瘆人。
而且,门前十几平米的空地上,几十号脸色铁青、瞳孔只剩一个小点的感染者抱着什么东西来回踱步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声。
几人利用石墙做掩体,像叠叠乐一样在墙边由高到低探出一排脑袋,画面充满动画片一样的喜感。
“他们抱的是什么。”白宿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
完蛋,他们抱的就是小女孩最喜欢的娃娃。
娃娃还是九十年代国外流行的木偶风格,脸颊两坨脏兮兮的腮红,再搭配上她们呆滞无神的大眼睛,样貌是难以言喻的诡异。
这么多娃娃,难道要一一抢过来么?
显然不可能,按照节目组的尿性,多半这些娃娃中只有一个是真的。
“按照之前的分工,我来负责白宿的安全,因为负责娃娃的艾亚被淘汰了,那么谢老师,麻烦你了。”黎舒城一向话少,却还要特意强调一下由他来负责白宿的安全。
谢晋:“……是要我,从每个感染者手中抢过娃娃么?好像……难度有点大。”
“我们会掩护你的。”黎舒城漫不经心随口安慰了句,转身看向白宿,微微俯身,“我没抱过人,如果弄疼你了就说。”
前者是毫不在意对方死活的心不在焉,后者是温柔到几乎要滴出水的关怀备至。
就这一句话,弹幕表示真心嗑到了:
他真的,我哭死,还是第一次听城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谢老师:那我走?我算看出来了,我就是个多余的。
谁还记得城哥上次参加慈善晚宴,某家老总的千金故意装晕在他怀里,他一个闪身,千金直接趴地上了。
萧白党浅浅叛变一秒钟,黎白真好嗑,嘻嘻嘻[流口水]
咱就是说,我总记得黎老师和小白之前是认识的,应该,不是我记忆出现问题了吧……
我也记得有这么回事,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疑问]
恭喜萧总,情敌+1
萧恪不友善的视线随即落在黎舒城身上,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被他细细打量了一番。
明知萧恪不爽,白宿依然主动对黎舒城伸出了双手,唇间含笑,眉间愉悦:“谢谢,你能不厌其烦照顾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萧恪深吸一口气,胸前剧烈起伏。
狐狸精,对谁的怀抱都来之不拒么?
不,不是想侮辱他,只是因为,嫉妒。
黎舒城似乎也没料到白宿会这么主动,愣了几秒,眉头舒展开。
他回想着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动作——一只手穿过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扣住腿弯。
想象中男人的身体应该是硬邦邦的或者骨节分明的,且抱起来会稍微有些吃力,但非常意外的,这人身上软肉居多,很容易便联想到家里那只四个月大的金渐层,软乎乎,像是没有骨头。
看来平时很少锻炼,没什么肌肉。
但抱在怀里的感觉意外的舒服。
他感觉到吊在自己颈间的双臂还泛着丝丝凉意,白皙到可以看清淡青色血管的手臂与这凉意恰如其分,宛如璞玉。
从没想过,几年来曾经多次幻想过的梦,今日竟阴差阳错地实现了。
黎舒城紧张的手指发麻,移开视线不敢去看白宿的脸。
所有人都听到了萧恪气闷郁结的一声烦叹,他似乎更不想看到这种场景,面容似凝结了一层寒霜。
理所当然的,沈阙的表情也实在说不上好看,兴许没比萧恪好到哪里去。
原本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行业巨头,此时却因为屁大点事在千万观众面前显露了声色。
现在他们只想尽快结束这无意义的游戏。
谢晋已经在旁边观察了许久,但是在无法从感染者身上找到任何突破口。
但想起亲爱的青禾被淘汰离开时那不甘的表情,他又瞬间充满了勇气,带着心爱之人的“遗愿”,无论前方是什么洪水猛兽也要连带他那份一起走向成功。
谢晋起身,问道:“我记得提示卡有说,红色可以控制他们的行动对吧。”
几人点点头。
谢晋看了一圈,只有自己身上穿了件枣红色的高领毛衫。
他心一横,衣服一脱,只剩一件T恤衫。
他拉住衣服手指发力,指节透出一抹悲壮的惨白,随即衣服被撕成了几根布条。
“大家一人拿一条,保护好自己。”
和原书写的一样,谢晋虽然修的是古典音乐,浑身带着那股优雅典雅的味儿,但只要是为了男主顾青禾,他可以放弃一切尊贵的脸面。
确实勇敢。
“所以你是打算直接杀入敌群?”白宿叫住他。
和顾青禾相比,虽然谢晋对他没那么讨厌,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终于有了能在爱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不知道他又要发表什么高见,只觉得心烦。
“我不打头,等你打头么。”谢晋的声音冷冷淡淡,但其中暗含的嘲讽之意不告自破。
白宿一歪头,笑得几分天真无邪:“有时候,动动脑筋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哦。”
谢晋冷笑:“所以你有什么高见?”
不等白宿开口,一直沉默的沈阙道:“想想看,大家的服装都是节目组事先设计过的,纵观所有人,只有你穿了红衣服,可就算全撕成条也不够这么多感染者用,大概率,这并不算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