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是还要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啊。这都城里谁人不知范大郎体质虚弱,无能生养,才导致他成婚多年依旧无儿无女。如此无能之家,我又怎会让栖荷下嫁,让你们亏待?”
沈静昀明里暗里就是在讽刺他们一句话。
你家不行!
听的站在门口的袁慎和白照川纷纷捂嘴偷笑。
范家二人的脸瞬间就被沈静昀羞辱的从头红到脚,指着沈静昀,气急败坏的指责道:“你......你一个女娘,说话怎的如此不知遮羞?还是袁氏百年世家的新妇呢,真给你夫家丢脸。”
一听自家新妇受辱,袁氏立刻上前去,将沈静昀和栖荷护在身后,厉声严词道:“吾妇是否丢我袁家的脸,范夫人是最没资格评判的。求娶吾妇义妹,范夫人非但不与吾妇商议,反倒主动与我私下单独细说。丢人的恐怕是范夫人吧。”
袁慎这话,就是在暗讽范夫人不守妇道,私会外男。
“你......你......袁廷尉,我与你见面之时可是光明磊落,你怎地这般污蔑我!”
沈静昀上前一步:“污蔑?你趁我不在府中,与我夫婿单独见面,议论女娘婚嫁之事,不是放荡是什么?有我在,休想让栖荷为你家妾室。这般门风败坏,败德损行之家,便是到我袁府做婢女侍卫都不配!”
而身后的栖荷看着这一切,也绝不会就任由他们这般侮辱。她朝着沈静昀微微行礼,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开始给范家下套:
“家主和女君莫要为栖荷争辩了,此事已经上达天听,圣旨一下,栖荷怕是不嫁也得嫁了。”
一听这话,范家新妇也直起了腰板。
“没错,此事我已禀明陛下,恳请他为我们允诺此事。袁大人和袁夫人不会是想要违抗圣命吧。”
“哼,”沈静昀不屑一笑,“你觉得圣上会允诺?你夫君要纳妾,你居然还在此为他谋划。你也当真是不长脑子了。”
那范家新妇是个胆小的,听完这话后,只知道瞪着沈静昀,却不敢说出一个字反驳。
栖荷见状,便继续茶言茶语:
“女君莫要说胡话了,栖荷乃是一介婢女,身份地位卑贱如蝼蚁,怎配让女君再为我的婚事劳神操心了。不如栖荷这就将那份纳妾文书捡回来,女君签了名字便是。”
袁慎一眼便看出这姊妹二人的戏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刚柔并济,这一局无论结局如何,这俩人都吃不着亏,于是便自觉站到外面去,帮沈静昀放风,以防这范家再有什么举动。毕竟范家主君和范大郎还未出来。
听到这话,范夫人变本加厉地开始侮辱栖荷:“栖荷姑娘说的不错。你本就地位卑微,能嫁于我范家为妾自然是要烧高香了,既然栖荷姑娘都这般说了,那袁夫人就别再咄咄逼人了。”
“就是,瞧着你家女君这副模样,想来你这贱婢也是个不识礼数的,我就不嫌弃了。一会给我敬杯茶,我勉强应下你这个妾就是了。”范家新妇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一听这话,栖荷立刻就哭了起来,跪在沈静昀面前,梨花带雨地抽泣着说道:“女君,他们羞辱栖荷,栖荷可以不在乎,可栖荷尚未嫁人,又顶着女君义妹之名。这般羞辱,就是在侮辱女君和家主,栖荷实在是心疼啊。”
见状,沈静昀知道该收网了。
“好啊,那可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范家有两位如此厚颜无耻,蠢笨无能的新妇,也难怪你们无儿无女。就算有了孩儿,怕也要被你们这些蠢货教坏,将来做一个祸乱朝廷的无用之人。既如此,不生也好,免得浪费口粮资源。”
此话的威力巨大,可谓是shā • rén诛心。原本范家还能再装一装高门显贵的端庄模样,现下被沈静昀一句话就戳中了痛处,便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这妇人满嘴胡言乱语。我夫君乃是当朝尚书,你们怎敢在我范家如此羞辱我们!”
“我夫家是百年世家,夫君更是当朝廷尉,隶属三公九卿。我亦是圣上亲封郡主,手握兵权,有军功傍身。区区尚书之家,又何来胆量放肆,羞辱我义妹!”
拼地位,沈静昀就没输过。
眼见官职荣耀比不过,范家新妇便把主意放在了袁慎身上。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的他,想挑拨他们二人的夫妻关系:
“袁大人,你家新妇如此咄咄逼人,你当真是要再继续纵容吗?依我看,倒不如快快休了这不识礼数的女娘,以免日后给你袁家丢人。”
袁慎微微瞥了一眼范家新妇,面无表情地反驳道:“你如此着急让我休妻,是想红杏出墙吗?还是说你生不出范家的孩儿,就像换个人生,再偷梁换柱,取而代之啊?那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袁慎说完后,范家新妇觉得脸上挂不住,冲着沈静昀大吼大叫道:“你们夫妇二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君姑,快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结果还不等范夫人叫人来,沈静昀便干净利落地赏给了范家新妇一巴掌。范夫人见状也新妇挨打,就要还手。结果沈静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两个人被沈静昀一人打趴在地上。
双杀!
而就在这时,范尚书听闻此事后便急匆匆的带着范家大郎赶来。袁慎见状,就赶紧上前一步,将他们拦在外面,表面上装着和他们二人商议国事,实际上就是不让他们插手。那范家父子也不是聪明的,袁慎一勾便上套,顺着话头就跟着走了。全然不顾堂前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