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说错。此事我夫君已禀明圣上,想来很快圣旨就会下来。我家大郎学识渊博,夫君又是尚书,如此家世,要纳一个婢女为妾,说到底还是那婢女高攀了。栖荷姑娘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袁慎也不想再和这老媪多说了。
“既如此,范夫人就不必再与我说了。栖荷姑娘是吾妇义妹,她的婚事向来由吾妇全权负责,就算是我也做不了她的主。有话你就同吾妇说吧。至于的后果,在下概不负责。来人,送客。”
说罢,袁慎起身,拂袖而去,再不和这老媪多说一个字。
这脸皮真是厚的可以。
很快这事就传到了沈静昀的耳朵里。为着此事,沈静昀拉着栖荷,匆匆赶回了袁府。推开房门,便看见袁慎正同白照川悠哉悠哉地喝茶。
见到沈静昀这幅样子,这二人也就都猜到她已知道范家的事。
“我就说,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沈将军定然回府。”白照川倒是不见外,直接斜瘫在座位上,举起一杯茶,犯贱道,“沈将军,坐下喝杯茶消消气啊?有事慢慢说。”
瞧着白照川这副模样,正在气头上的沈静昀才不想理他,低声暗骂了一句“滚”,就站到了袁慎面前。
“那范家当真如此不要脸?”
袁慎点点头:“是啊,口口声声婢女称呼栖荷姑娘,还说是给足你我颜面。”
“给我们颜面?这老媪黄土埋半截了,说话也不怕闪了腰。谁人不知他范家大郎娶妻多年却一直不曾有孩儿。娶栖荷分明就是要她去给范家添丁进口。当栖荷是什么?螺马吗?”
沈静昀话粗理不粗,听的袁慎和白照川实在是解气。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家范夫人都说了,她已禀明陛下,让陛下应了此事。你我也不好违背圣意不是啊。”袁慎这话说的极具拱火之势。
可巧,这时候范家又派人前来邀请袁慎前往范府,共同商议纳妾一事。传信的袁家下人还特意强调,只请袁慎一人,而非他们夫妇二人。
这下沈静昀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极点。就如同当年知道梁遐要求娶她一样愤怒。
“既如此,我便去好好拜访范尚书。”
白照川哼笑一声:“你那是去拜访吗?你分明是去抄家shā • rén的。”
“放心,就他们几个可不够我杀的。”
说完,沈静昀就拉着栖荷怒气冲冲地奔向范府。
袁慎见情况不对,便要跟着去。白照川伸手拦住他:
“哎哎哎,你去干什么?你家去一个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担忧她会吃亏?”
袁慎啧啧嘴,一脸悠闲道:“我是去拦着点,让她手下留情。劝架的。”
说完,袁慎便跟了上去。
白照川知晓一会定然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也眼巴巴地凑上去看热闹了。这样好玩的事,怕是很难赶上一次的,岂能不去瞧瞧过眼瘾?
沈静昀几乎是冲进范府的。虽然只有她与栖荷两个人,但却走出了千军万马之势,范家侍女皆不敢拦着她们。就看着她们进到了范家前厅。
见到沈静昀来此,范夫人,还有坐在堂前的范家新妇都有些吃惊。心里想着:招惹的也不是她啊,怎的把这女阎王请来了。
“怎是袁夫人来此,我下拜帖给的是袁廷尉啊?”范家新妇见到沈静昀,皱着眉质问。
“怎么,范夫人觉得理亏,知道是在羞辱我义妹,所以不敢与我对峙?”
范夫人憋着火,长叹一口气:“罢了,既然来了,那我就把话说清了。我们要栖荷姑娘嫁进来为妾,也是看在了你与袁廷尉的颜面,否则的话,以栖荷姑娘的身份地位,怕是做个通房也是不够的。袁夫人既然到此,想必也是应了这门亲,不如今日你我两家就签字画押,敲定此事吧。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了栖荷姑娘。”
说完,范夫人还把早已准备好的纳妾文书递给沈静昀。
沈静昀夺过纳妾文书,看都不看就朝着门口扔去,还差点砸在前来凑热闹看戏的白照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