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我不喜欢你的鳞片>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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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三合一)(2 / 2)

沈源之一听这话,胡子气得歪了歪,心说这是哪里来的野人?

竟然还跟他一个父母官讲起条件来了!

“休——”

话还没说完,这个县令直接就“砰”的一声到底了,腿弯曲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并且张着嘴巴想要痛呼。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白须瓷顿时给吓住了,条件反射地就抓住了梵越的衣袖。

“他、他怎么了?”

梵越垂眸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手,然后视线往上移,不咸不淡地告知真相:

“我做的。”

躺在地上的县令顿时抽抽得更厉害了,眼神直直地往上瞟,很是惊恐的样子。

白须瓷听到这浑身打了个战栗,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然后战战兢兢地说:

“干得好。”

竟然是一个非常诚恳的评价。

梵越垂眸看向了身旁的小妖,眼神愈加怪异。

“你不同情?”

白须瓷疑惑万分,直接就反问过去了:

“我为什么要同情?”

这个县令虽然看着倒是没什么大错,但是本质上也不算是个贤官,无非就是接着治理麟山之乱来为自己敛财而已。

梵越:“可你为何如此在意山脚那个农户人家?并且态度相差如此之大?”

地上翻滚的县令,觉得当真委屈至极。

这位高人倒是说什么条件啊,别就这么防着他不管啊!

白须瓷被这个脑回路给绕进去了,一时间还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怎么能比较呢?”语气不自觉地扬了扬,眉眼之间都是不解。

“同为人类,为何不能。”很是平淡的话。

地上的县令听到这话,顿时也不扭动了,也不干嚎了……

直接躺平了,一动不动,好似僵掉。

白须瓷一时间也给忘了松开手了,直接就反驳了过去:

“这不一样,人有好坏之分,所以我才会态度不一。倘若别人真诚待我,我必真诚待之;倘若别人诚心害我,我必竭力攻之。”

“所以我才会喜欢林叔林婶,而不喜欢这个人。”正好松开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这位。

见魔头没有及时回话,白须瓷便俯身戳了戳这位县令。

有些忧心忡忡。

“你还可以吧?”

县令还是一副躺板板的模样,根本就不能给白须瓷回应。

梵越垂眸看着蹲成一团的小妖,面色并无大的变化,但还是开口说道:

“为何要用如此复杂的区分方法?人固然是人,他们就算有细微差别,本质依然相同。”

“人性本恶。”

白须瓷:“……”

所以是真的要在这里展开一个辩论嘛?

“那尊上以为?”

总得让他摸到一个“老板”喜欢的观点吧……

“人不如妖。”平淡地陈述。

地上躺着的县令顿时两眼发白,两条腿颤抖得宛如在筛糠。

白须瓷注意到了县令得异常,出手想要去安抚下,但是手却放不上去。

抬眼望了过去。

“脏。”不咸不淡地解释。

“好的吧。”

*

最后这场辩论还是草草收场,并且顺带把那县令恢复了原状。

毕竟只是稍加惩戒,并不可能直接杀的。

“给两位神仙磕头了,求求你们不要杀了我啊,放过我,我还有一家老小呢!”沈源之开始鬼哭狼嚎了起来。

白须瓷听到这话头都大了,觉得真是聒噪。

再说了……

我们也不是神仙欸,我们是妖怪。

“您老人家要什么条件啊,下官什么都答应啊!只要您说!”沈源之显然是着急了起来,很害怕这两个“非人类”直接把他给当场毁尸灭迹了。

梵越本来正看着旁边的小妖看的入神,突然被打断了脸色略有不好。

冷冷地看了过来。

沈源之顿时冷汗涔涔,吓得一点都不敢动弹。

少顷——

白须瓷抱着一整盘瓜子,小碎步地跟在梵越后面。

活像个小跟班。

“尊——”考虑到已经到院子里了,还是临时改了口,“兄长,为什么让我拿着一盘瓜子啊?”

语气稍有疑惑。

脚步随之停下,梵越垂眸看了过去。

神色略有不解……

“你不喜欢?”

白须瓷歪了歪脑袋,心说这话题怎么又跑到这了?

“我喜欢啊!”

这句回答似乎还算令人满意,对方终于又重新迈步走了。

跟在最后

面的沈源之大气不敢出,只是弯着腰在最后。

院子里的仆人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想着为什么他们的老爷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个样子?

如此的……如此卑躬屈膝。

到了房间里——

“两位大人住在这里即可,想要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就好。”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完全不需要当‘护卫’。”

“下官一定——”

本来还想继续说一堆的,但是面前那位一挥手,沈源之竟是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眼珠子瞪的浑圆,甚至出现了条条血丝。

“话多。”那位“客人”只是淡淡地撂下了这个评价。

沈源之紧张地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原先那股势要砍平麟山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满脑子都是之前听百姓说的妖怪事迹……

“尊上,这样真的可以吗?他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怎么办啊?”一个略显清秀的声音响起。

沈源之的汗水此刻从额头滑了下来,直接流进了衣襟里面。

心跳犹如击鼓,他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听着两个妖怪的谈话啊!!

“不能杀吧?”还是那个声线比较清亮的。

随之就是嗑瓜子的声音,还有站立起身的动静,看样子竟是往这边来了。

沈源之顿时觉得绝望了,他还是留不下一条命的吗?

精神达到极度紧张,耳朵传来嗡鸣声,两眼一片漆黑,天旋地转……

“啪嗒——”

意识渐渐消失的时候,依稀听到耳边的声音。

“欸?这怎么晕了啊?喂!喂!”

“尊上,这人胆子好生小……”轻声嘟囔道。

*

沈源之迷迷糊糊地醒来,脸上还是苍白得很。

身旁的侍女愁容满面,也不知道自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明明白日里还好好的啊?

倒是床边的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脸色不算多好看,只是阴阳怪气道:

“整日里疯疯癫癫,干点什么事不好?非得要凑热闹,什么结亲去麟山是为了破除百姓心中惶恐?”

“结果把自己搞得这副疯样子?”

一双红唇开开合合,倒是生出几分牙尖嘴利的样子。

“语烟啊,你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沈源之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是女子偏生不如他愿,再度埋怨了起来。

“今日要不是那两位贵人相助,你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反正成亲那日我是不去那深山,你随便找个木头人替代我吧。”

声音很是娇纵,显然是已经闹起了小脾气。

端着药的侍女和一旁的女子都齐齐变了脸色,连忙去看床上的人。

“怎么了?沈郎?你别吓我啊!”原本说话处处呛人的女子顿时慌了心神,攥住沈源之的袖子很是害怕。

“咳咳咳刻……”

“你说两位贵人啊,我……我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终于慢慢地缓了过来,神态也随之清醒了些。

沈源之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就是一阵刺痛,然后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是很兴高采烈地去迎接那两位自愿当“护卫”的贵人的,但是兴许是身子骨太虚浮,一下子就踩空了台阶。

后脑勺还磕到了门槛,直接就神志不清了。

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他还清楚地记得两位贵人的对话。

“欸?这怎么晕了啊?喂!喂!”

“兄长,我们快送医吧……”

沈源之顿时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接过了侍女递给自己的药,仰头喝了下去。

“沈郎,我们要不就别去麟山成亲了吧,你刚受了伤的。”一旁那位名唤“语烟”的女子劝说道。

坐在床上那人神色顿时变了,厉声道:

“此事不可再议,我奉了朝廷的命才驻任此地,倘若不做出点样式来,如何交差?”

“再说了,麟山走兽如此之多,建了猎场定是能讨好上面的大人!”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以后的通达仕途,脸上一片心驰神往……

“对了,一定要记得好生招待那两位贵人。”沈源之再度地嘱托道,面色倒是很认真。

夜色渐深,他独自一人在房中,打算找本闲书看看。

但是正当弯腰去拿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寻出点异常来。

不就是帮忙叫了医官?他为何会如此在意啊……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

*

另一处房间里——

白须瓷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自己的胳膊窝里,睡得很是香甜。

连带着兔耳朵都有渐渐冒头的趋向。

梵越走到了白须瓷身后,垂眸看着这个毫不设防的小妖。

出手……

把那两个耳朵给按回去了。

白须瓷因为这点动静,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抬头一看是魔头。

四目相对。

“尊……嗷呜”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上啊”

扭头就想继续去睡。

梵越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些想不通。

辟谷不会就算了,怎么还需要定时睡觉?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都按回去了的耳朵,此刻突然弹了出来。

毛绒绒的,十分听话地搭在脑袋两边。

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去,绕着那个耳朵转了个圈。

粉嫩的,里侧还能看到细小的血管。

灵巧的翻折了一下……

手指渐渐向上滑动,想要摸摸耳朵根部。

但是正在睡的白须瓷似乎是觉得有毛飘到了他鼻子上,难受地蹙起了眉。

“阿嚏!”

半空中有几根细碎的兔毛,游荡着,游荡着。

桌子上有一只懵得不行的兔子,此刻正“挂”在实木桌上。

前爪奋力地扒拉着木桌,后腿也在使劲地蹬着。

两个大耳朵垂在兔头两侧,显然是有些迷糊……

白须瓷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就变回了本体。

本来他是在椅子上坐着,趴在桌上睡觉的。

但是本体太小,维持不了这个动作,只能堪堪挂在桌边。

“尊、尊上?”有点慌的声音。

梵越直到听到这个呼唤,才终于出手。

不过他倒是没有直接抱上去,而是把手放在了半空中——离白须瓷的后腿很近的地方。

试探,试探……

踩住了!

有了借力点,白须瓷终于爬上了桌子,抖了抖身子。

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梵越看了一眼桌上的白团子,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软软的触感。

“怎么又控制不住了?”还是开口询问了。

白须瓷把前腿往前一伸,顺势直接趴到了桌上,找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姿势。

“不是那个原因,是我刚才太困了,所以就习惯性的想变本体。”

耳朵边边翘了翘,在不自知中吸引走了大部分目光。

“本体睡觉很方便的,不太占地方,还睡得很香呢!”最后的语气有点稍稍变调,因为白须瓷正在努力地伸展兔身。

两只前腿往前伸,两条后腿也往后伸。

耳朵翻折了好几下。

爪爪也张开了许多,露出了之前修剪的齐齐整整的指甲。

“嗷呜……”发出了很舒坦的声音。

在书桌上摊成一张匀称的兔饼。

还自动地翻了个面。

四脚朝天,打算再做个健身操。

先伸左腿,再伸右腿。

一二一,一二一。

完全开始自娱自乐了起来。

梵越低头看着桌上的那只,垂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尊上,我们真的要去给那个县令当‘护卫’嘛?”

兔头往前面仰了仰,很是好奇地问。

白须瓷一开始就觉得梵越不会插手,因为这种事很明显就不符合他的身份。

煊俐来做才比较合适吧……

一个妖中老大,终极BOSS,搁着做新手村任务。

怎么看,怎么都奇怪的吧!

“嗯。”梵越走近桌子,直接撩开衣袍坐下了。

白须瓷突然觉得有点近,然后慢吞吞地把翘着的兔腿放下了。

得端庄一些。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呢?直接把那些作乱的个别人吓跑不就行了?”

调整了下姿势,选择了个最合适的,踹手手。

白须瓷认真地仰着兔头问,也不打算再去化人形了。

天色已晚,房间里的烛火跳跃着,倒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氛围。

“吓跑?”梵越掀开眼皮看了下桌上那团,反问道。

白须瓷听到这个语气的问话,以为对方不相信可行性,于是就举起了自己的亲身案例:

“尊上,真的,可以吓跑他们的。”

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透亮的很,还能映出烛火的反光,像是瞳孔里面放了一个小镜子。

“我之前在麟山的时候,就曾经吓跑过一群坏人。”白须瓷的语气很是言之凿凿。

梵越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收敛了起来……

“是吗?”

“对啊!”小胸脯突然就挺了起来。

不揣手手了,白须瓷直接正经地坐在了桌子上,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当时林大娘一家遇见了劫匪,婶婶都已经怀孕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化形的!”

“对面好几个人,我跳到了路中间,非常凶残地看着那群坏人。”

“没过多久,他们就全吓跑了!”

语气声调很是上扬,颇有几分洋洋自得的感觉。

梵越想起了当时的事,轻声笑了一笑。

“尊上,你笑什么啊?”略微有些不满。

这个真的很好用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很有效率的一个方法。

再说了,麟山那么多妖怪,并且还都不喜欢化成人形,都是半人半妖的。

恐吓力肯定比他更大!

曲叁那个蝎子精说不定也可以呢……

“你说——”

梵越的眼眸垂了下来,倒也懒得在掩盖了,金色的瞳孔露了出来。

两根手指轻轻地锢住了兔头,虎口处正好能让白须瓷放着下巴。

“就靠着化形过后的样子,把他们都吓跑了?嗯?”他的声音很低,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白须瓷对此深信不疑,如同小蒜头一样的点头。

“对的。”

蜡烛似乎是快用完了,烛火跳跃得很厉害,似乎快要灭了。

“欸,尊上”他刚想要去提醒。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因为下一秒四周就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了。

白须瓷被这么卡着兔头,莫名觉得还有点舒服。

像个人工枕头似的。

不自觉地往前蹭了蹭,然后趁着“看不到”的便利,直接闭上了眼睛。

闭目养神。

但是殊不知,梵越此刻依然在垂眸盯着他。

眼神似笑非笑。

“睡得舒服么?”梵越特地过了一会才询问。

白须瓷此刻正处在从“闭目养神”到“陷入沉睡”的阶段,脑子混混沌沌的,听到了问题不自觉地就想回答:

“舒服……”

耳朵非常快乐的翻折了好几下。

梵越手指往上移了下,摸到了已经阖上了的眼皮,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

微微一停顿。

继续再往上摸,是一个小小的额头,之前肿得不成样子的地方。

而额头上面,就是两个耳朵根了。

而那个地方,今天已经摸过了。

视线转移,看向了已经在他手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兔子,对方轻声哼了一下。

似乎已经开始做梦了。

手指慢慢滑下来,碰到了那个湿润的小鼻子。

停住了。

缓了一下,继续又按照路线往下滑……

白须瓷睡得很舒服,做梦梦见有个坏人一直拿好吃的引诱自己。

之让自己闻,却不让自己碰。

一来二去,他不免就开始恼了。

梵越的手指还没完全滑下来。

“嗷呜!”

柔软的小舌包裹住了手指,“恶狠狠”地叼住了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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