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瓷收回了目光,重新看着路上的小石子,安安分分地走自己的路。
但没过多久——
“阿嚏!”
混在在鼓声和唢呐声中的一声喷嚏。
前方的梵越微微往后侧了侧目,不动声色。
白须瓷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顺带缩了缩自己的衣袖。
这大晚上的,寒风阵阵,他这种恒温动物,还是觉得有点冷的。
白须瓷刚一抬眼,就正好看见了梵越,对方正不咸不淡地盯着他。
[你是妖。]用心声传达过来。
白须瓷懵了一下,不太懂。
[啊,是的,我是啊。]肯定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就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要突然提醒自己的身份呢?
是有什么事吗?
蹙眉仔细去想,也没想出来什么,但是随意一瞥倒是发现了随行的那群修士们的异常。
他们的道袍也很单薄,但是他们却没有表现出畏冷的样子。
白须瓷突然福泽心灵,明白了前因后果。
略带开心地回头去看梵越,刚想用心声交流,就发现自己周身的空气突然变缓。
冷风似乎被隔绝了。
[这种简单的术法,你竟也不会吗?]梵越表情很是不解,不理解这小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须瓷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叫“竟”?
又没有人教过他……
[不会。]白须瓷老实本分地回答,有些郁闷。
难道妖怪都是天生都会法术的吗?仔细想了想,发现麟山的妖怪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老师”。
只有青云派才有。
白须瓷疑惑,难不成麟山的妖都是自学成才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应该会的啊?
[尊上,您能教教我吗?]白须瓷往前小跑了一下,到了轿子的前半部分,和梵越挤眉弄眼。
正在抬轿的壮丁脸色有些奇怪,心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跑到前面去,但是这个场合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保持目不斜视,压下心中日渐升起的惧意。
梵越看了一眼这小妖,倒是想把对方给拎过来,但是眼下确实不方便,于是答复道:
[等些时日。]
白须瓷像个小蒜头一样的点头,颇有几分抱上大腿的感受。
虽然先天发展不足,但可以后天养成的啊!
他努力学学,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妖怪。
旁边的壮丁余光看到这人朝一个方向点头,顿时背后发麻。
但是想着有可能是在跟熟人打招呼,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一惊一乍。
壮丁往自己旁边一侧瞥了一眼,想要看看这人是在同谁打招呼。
但是刚一扭头——
旁边根本就没有人!
顿时轿子一侧塌陷了下去,这个抬轿的壮丁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唢呐被迫停止,队伍有些骚乱,处在市集的大街上,阴风刮起一地落叶。
白须瓷顿时有些害怕,往后退了退,抓住了梵越的衣服。
刚刚他成功抱上大腿之后,有些得意忘形,于是又梅开二度地被路上的石头给绊了一下。
要不是梵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自己可能真的要狗啃泥了……
沈源之顿时有些慌乱,这、这轿子中途着了地,可是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