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苗荣光,也就是苗兰的父亲,不善经营,导致被分到手的五间铺子只剩下两间,一间杂货铺,一间糕点铺子。
苗兰笑了声:“但娘你却把这剩下的两间铺子经营下来了,这些年要不是靠着这两间铺子,咱们一家四口早饿死了,哪里还吃得上肉。”
苗薇笑着接话:“就是,咱娘就是能干。”
苗青也跟着附和:“那当然了,娘可是咱们安宁县最能干的!”
张翠玉翘起了嘴角:“说的也是,要没娘操持这些,你们三个,哪里能吃上这些精粮大肉。想当初娘还在家里当姑娘时,在整个安宁城,谁不夸一句能干。要不是你爹考中了秀才,人又长得俊,娘还看不上他呢。”
苗兰抿嘴笑了笑,抬眼间,只见张翠玉在提及原主父亲时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这是个要强的女人,然而越是要强的人,往往内心深处越是柔软。
“来娘,您多吃点。”苗兰端起盘子,将肉沫往张翠玉碗里倒了些,她又给苗薇和苗青也都分了些肉沫。
张翠玉看着她:“别光顾着给我们分,你也吃,多吃点。”
苗兰笑道:“娘,我伤还没痊愈,不宜吃太油。”
提起这个,张翠玉便皱了眉,咬牙道:“那两个小贱蹄子,将你打伤了后,你二叔二婶他们,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然而这种事,娘告去衙门都没用,前几次你被打,娘就去告了,人官老爷说咱们这是家里事,甩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便让衙役把娘轰走。咱能怎么样呢,咱平头百姓还能跟官府对着干不成,那不是找死吗?只能忍了。告官告不了,打回去也打不赢,娘一人再强,你二叔和三叔他们两家联手,娘又哪里是对手。再者说,闹大了,也不好看。”
张翠玉气得放下碗,抹抹嘴:“走了也好,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也免得再受他们两家人的气。”
吃过午饭,苗薇和苗青姐弟俩在家洗碗收拾屋子,苗兰和张翠玉去找牙郎联络买主。
说来也巧,她们母女俩刚到牙行说明了来意,牙郎便和她们说,正好上午从都城临安那边来了一家人,看样子还算是殷实之家,他们正要买房呢。
经牙郎从中间相撮,很快苗兰她们便把房子和铺子卖了出去,包括铺子里的货,一并卖给了买主。
张翠玉拿上钱和签好的契书,脸上都笑开了花:“没想到竟这般顺利,我还以为要寻摸上好几日呢。”
苗兰也松了一大口气:“娘,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
母女俩一起回了家,门一关,苗兰便对张翠玉道:“娘,我们赶紧缝制些口袋。”
张翠玉问:“缝什么?”
苗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在肚兜和底裤里面缝上口袋,用来装银钱,这样就不怕被人发现,不怕被偷了。
要是装在肚兜和底裤里都被人发现了,那就意味着她们也危险了。
张翠玉听她说完,很是赞同。
她动作利落的翻出所有的肚兜和底裤,又找出不用的棉麻布,用剪刀剪成块状,把针线筐拿出来,母女俩坐在屋里缝口袋。
第一个口袋,由苗兰口述,张翠玉来缝。
到了后面,都不用苗兰说,张翠玉麻利的便缝上了。她在针线活上到底是经验老道,苗兰才缝出一个口袋,她已经缝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