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霍酒词又问:“我们以前当真没见过?”
卫焚朝稍稍侧过脸,继续摇着折扇道:“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也答过,在寻欢楼。”
“我不信。”霍酒词略微恼火地皱起眉心,她跨了一步,正对卫焚朝,“每月的四月十五,我娘亲总会去江边祭拜一个人。”
短短一瞬,卫焚朝的眸光几经变化,又飞速稳定下来,归为淡然,“然后呢?”
霍酒词目不转睛地盯着卫焚朝,不想错过他面上的一丝一毫变化。然而她看出的东西很少,她想,卫焚朝这样的人,怎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内心。“你手腕上的伤疤下有没有一个桃花胎记?”
卫焚朝脱口道:“没有。”
这一声很冷。
也正是这一声,霍酒词听出了他的心情,“你为何不说实话?”
“呵呵。”卫焚朝上前一步,似假似真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而最真的一句话便是,我想娶你为妻。”
最后一句,他的确是出于真心。至于爱不爱,他自己也不晓得,他晓得的,是将她留在身边。
霍酒词果断道:“我不信。”
“为何不信,觉得我风流定不下心?”卫焚朝俯身凑近她,笑着揶揄道:“只要你点头,我们今天就能拜堂成亲,不过你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靠得太近,霍酒词下意识往后退去。
她一退,卫焚朝眼中飞快闪过几缕受伤的神情。他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泛红,看人极为深情,叫人情不自禁地想陷进去。
霍酒词不自在道:“我看你是恨我吧。”
“哈哈哈。”卫焚朝朗声笑了起来,声音空洞,却又夹着些许自嘲。他是不该来的,但他想来看一看她。越是逼近死亡的时候,他就越想见她。
他转身走下台阶,不紧不慢得说出一句话,“我想娶你是因为你长得美,与我很相配,仅此而已。”
霍酒词站在石阶上,一下子还真说不出话了。
“嘭。”霍酒词坐上马车后,楚兼用力关了马车门。
马车慢悠悠前行,霍酒词单手托腮,脑中开始想事。
要真嫁给裴知逸,她就是太子妃。以前她打理侯府打理布庄,如今打理东宫应该也不难吧?
等等,她为何直接想到自己打理东宫的事了。
霍酒词使劲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多方面看待嫁给裴知逸的事,有好有坏,是好更多,还是坏更多,她还没纠结明白。在她心里,她其实更想回严州,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过安稳的日子。
比起侯府,皇宫里只会更难,有那么多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