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是如此决定,孩子必定会少个爹。爹娘死后,她愈发渴望亲人。
渐渐地,马车跑快了,许是楚兼急着回宫的缘故。
忽然,马车猛地一停,霍酒词没坐稳,往前扑了出去,狼狈地摔倒在软垫上。“嘶。”没等她回神,外头便响起了兵器交击的声音。
“铿铿铿。”“铿铿铿。”厮杀激烈。
她立时吓了一跳,心道,又有杀手?还是上次那个黑衣人?
霍酒词紧紧抓着裙摆,时刻关注外头的声音。之前裴知逸说过,楚兼身手一流,她该信他。
没一会儿,打斗声低了。
“哐当”,裴知逸打开马车门,“小医仙,你没事吧?”他穿着黑缎锦衣,衣裳上有几处颜色很深,面上也溅了几滴鲜血,平添了几分邪气。
“我没事,你怎么样?”霍酒词担忧地打量着裴知逸。
“我身手这么好,当然没……”剩下的话还没完,裴知逸面色一白,旋即朝她倒了下来。
他人高,这么倒下来差点把她压倒。霍酒词稳住裴知逸的身子,心口一窒,匆忙拉起他的手腕把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别吓我。”
三脉跳得很是厉害,又停得诡异,而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皮肤一片冰凉,根本不是人的温度。
这个脉象,她很熟悉。
“是寒症。”楚兼跳上车舆,神情紧绷,他利落地关上车门,随后拿起马鞭赶车。“架!”
“寒症?”霍酒词低下头,倏地,脑中隐隐浮现出了零星的记忆。是在一间屋子里,姑姑和一个叔叔轮流给裴知逸输内力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还没这么大,模样还是青涩的。
“嗯……”裴知逸仰躺在霍酒词的大腿上,浑身颤个不停,面上血色全无,甚至有寒气渗出,跟裹了一层冰一样。
霍酒词看得焦心,抬头一扫,一把扯下马车内挂着的狐裘盖在裴知逸身上。
等到了皇宫,楚兼火速打开车门,背起裴知逸便往东宫跑,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霍酒词自个儿跳下马车,提起裙摆追人。她是个官家小姐,拼了命也追不上会武功的楚兼。
此时,夕鹭正在院子里练习滚轮椅,刚回身便瞧见楚兼抱着裴知逸进门,她张大嘴,震惊得呆成木头。
两刻钟后,霍酒词进门,搭着石桌直喘气,面色通红j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