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知逸点头,顺手给霍酒词夹菜,“来,吃菜。”
裴子渠吃得不亦乐乎,见两人不说话了才道:“我听人说,今年的探花郎长得很俊。”
霍酒词笑,揶揄道:“怎么,我们的锦灵公主对他起了心思?”
“那倒没有。”裴子渠摇头,“只是听人提过,却一回也没瞧见过,正打算过几日去瞧瞧,结果他惹上官司了。”
“待会儿便能瞧见。”裴知逸望着裴子渠叹息,“你要真瞧上他也成,胡公公会省事许多。日日给你找画像,他头都大了。”
裴子渠噘嘴道:“我也想嫁,奈何那些人就是入了不我的眼。”说着,她放下筷子,细长的柳眉往眉心隆起,“倘若我嫁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不出半年,我一定同他和离。”
裴知逸皱眉,想想还是懒得管,毕竟女人的心思难猜。
未时正,郑殊重审探花郎薛浥谋害王府婢女连翘的案子,这案子特殊,加之薛浥多多少少有点名气,来府衙看的百姓很多。
裴知逸揽着霍酒词站在嘴前头,裴子渠则紧挨霍酒词。
“升堂!”郑殊肃然道。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泛黄囚服的年轻男子被拖了上来,长发凌乱,十分狼狈,囚服上有多处血迹,都已干涸,一瞧便是受过刑。
薛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白皙的面上惨白一片,许是多日没喝水的缘故,他的嘴唇干裂了,然而那双眸子却格外清亮坚毅。
裴知逸当即沉下脸,他看卷宗时便交代过,不得对薛浥动刑,竟然有人不听话。
“薛浥,一月初三那晚……”郑殊念起案情,一字一字,说得清晰。
“啊。”裴子渠侧头去看,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合她眼缘。没有缘由,就是合眼缘。“五嫂嫂,他长得真好看。”
霍酒词转头看向裴子渠,问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裴子渠理所当然道:“看着开心啊,难道你愿意天天对着一个丑人?”
“……”霍酒词语塞,这,她也不晓得。纪忱和裴知逸都好看,但她也没有很在意自己的丈夫好不好看。一个好看却对她不好的男人,跟一个不好看却对她好的男人,她肯定选后者。
没等她说话,裴子渠开始自言自语,“可惜,是个shā • rén犯,不然,我还真想了解了解他。”
霍酒词一听这话便觉得有戏了,裴子渠和薛浥,公主与探花郎,听着挺般配的。“还没判呢。”
裴子渠伸手一指,“你看,人证物证都在,他逃不掉了。”
“那也不一定。”霍酒词坚决道。
方才郑殊说的案子详情,她听得清清楚楚,起因是裴知临邀请薛浥等人去府里吟诗作对,期间,薛浥喝醉了,裴知临便让下人送他去客房休息,并且让自己的侍女连翘来伺候他,没想家丁刘三巡逻时听到了客房里的争执声,推门而入,正好撞见倒在地上的连翘,他吓了一跳,大声呼救,众人匆匆赶到现场,只见薛浥正扯住呼救的家丁,妄图shā • rén灭口。
人证自然是那家丁,物证便是薛浥指缝中的皮屑和血迹,所以薛浥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