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有一位跟他长得也一模一样的少年,一袭鹰背装负剑而立,长发规规整整绑了个高马尾,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时光停滞的静谧感。
唯一不同的是,这名少年模样看着成熟一些,声音也没有苻绫稚嫩。
少年言简意赅:“练剑。”
说罢便将足有五十斤重的剑抛给苻绫,直接把苻绫给压趴下了。
苻绫被剑压在地上,心有不忿又不敢反抗,他问大黄:“我睡了几个时辰。”
大黄:“两个时辰。”
苻绫敢怒敢言,伸出两根手指,对少年道:“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啊,就是黑心老板都没这样压榨童工的!”
少年转过身,落下一句:“一刻钟内过来,否则负重百斤绕西侧矮谷跑十圈。”
闻言,苻绫立刻爬起来,拖着剑狂奔向练剑的那处平台。
上次跑完十圈后,他累得差点死翘翘,无论如何也不愿再体验一次。
到了练剑地,少年早已站在那,他正在眺望远方某个地方,眼中却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那些不愿瞑目的,死人的眼。
苻绫一直很怕他。
从来不敢跟那双明明与自己一模一样,又相差迥异的眼对视。
“第一式。”
少年机械版吐出个字。
苻绫提着五十斤的重剑,艰难舞动第一式剑招。
舞完,来不及喘口气,少年又毫无感情道:“第二式。”
苻绫咬牙,开始第二式,一直舞到第八式,方才出现错漏,少年的眼睛始终没眨过一下,直接点出:“出剑时要快,你太慢。”
“手再抬起一些。”
“你多转了半圈。”
苻绫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特别想摔剑不干了,但这事他也干过,后果是负重一百五十斤跑了二十圈矮谷。
所以苻绫不敢摔剑。
一直练到黄昏,苻绫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渡过的,他机械地挥着出错的那几招,不知练了可有几千几万次,甚至连眼神都出现跟少年近乎一模一样的“毫无生机”。
少年终于道:“停。”
就像傀儡的牵引绳一瞬间被剪断,苻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动根手指都难。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快四个月,从上次他在啸日晕过去,醒来就在自己的识海,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