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淮阳还在不依不饶:“我刚才说得不对?”
沈涂点头:“对,都对。”
简淮阳被这显而易见的敷衍气得哽住,站定,半晌后才鼓脸道:“你自己去外门巡视,我现在要去找掌门。”
这么突然?不过简淮阳本来就是个大忙人,沈涂已经习惯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嗯,路上小心,别又让人抓住表白。”
怎么一点舍不得都没有?简淮阳更为气结,本来只是想被哄哄的,谁知下不了台了,转过身一甩袖子,大声道:“我走了!”连头发丝都透露出其主人的气恼。
沈涂现在看出来是在闹脾气了,但还是不想去拦。
总之都是简淮阳的错,谁让他随便就说要结为道侣这种玩笑话?真是过分,明明知道自己那张脸到底有多大威力,若是他真的被诱惑到,岂不是和那些追求者们一样可怜了吗?
等简淮阳这一时兴起结束,或者他看腻了简淮阳那张脸,那他们的关系可回不到从前了。
分明一点都不珍惜,还对外门后辈说一些大言不惭的话!
沈涂郁闷抿唇,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飞。
至于走开的简淮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沈涂跟上来,走得都快要比蚂蚁还慢了,等他转过头,却发现那道红色的身影早就不见,心口郁气更甚,最后还是朝着掌门所在的静心阁去了。
……
掌门刚处理完门派内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得给徒弟解决情感问题,几乎按捺不住嘲笑:“你的意思是说,你那位友人想同人结为道侣,结果被拒绝了?”
简淮阳矜持地“嗯”了一声,本来没打算说太细,可实在忍不住:“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拒绝,明明我那个朋友说是无可挑剔也不过分,容貌修为在同辈,不!在整个门派都是数一数二的,就是性格有点恶劣。”
听完掌门干笑两声,这小子原来对自己的个性还是有清晰认知的:“是吗?许是那人有眼无珠。”
简淮阳不乐意了,“什么有眼无珠,说话这么难听。”
如果说刚才还不够确定,那现在就有十成的把握了,这小子说的友人绝对就是他自己,掌门也算清楚了,他这徒弟是开窍了却又没完全开窍:“结为道侣是件很认真重要的事,可不是你随口一说,别人就一定会答应的。”
简淮阳晃着茶杯,整个人蔫嗒嗒的,“这我清楚。”
他拒绝过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八十,还是不算没见面的情书的结果,可是,“若我跟其他随便什么人提这件事,那些人都肯定是一口答应,连犹豫都不会有,可沈涂呢?我们明明比那些人还要亲近得多,他却想也不想地说‘不行’。”
刚才还一口一个“我那位友人”,现在可算装不下去了,掌门失笑:“胡说八道什么?”这是一回事吗?
简淮阳不认为有何区别。
掌门继续说道:“再亲近的朋友也成不了道侣。”
简淮阳下意识反驳:“怎么成不了?”他刚遇到一对儿。
掌门:“……”他怎么就跟这蠢小子说不清了呢?沈涂快来给人领回去,别在这儿折磨他,“等你弄清楚友情和爱情的区别就明白了。”
“怎么弄清?”简淮阳凤眸微眯,沈涂跟他说到那个“时刻”就明白了,这老东西跟他又换了种说法,是不是在哄他?
掌门低下头继续处理门派事务,无奈道:“首先,有一个除沈涂以外的朋友。”
简淮阳将不爽摆在脸上:“我为什么……”
掌门无情打断:“还想不想知道沈涂为何拒绝你了?”
简淮阳不出声了,交其他的朋友,就那些见了他只会说出溢美之词的学舌鹦鹉?而且他们鲛人个体便足够强大,不需要伙伴一类的帮助,自然更不需要什么朋友。
可师父都这样说了,还是要挑一挑。